就是萧逢月总觉得,许词明明正逢少年,身骨清瘦纤细,身上却散发着一种忧郁疏离的气息,神秘清冷,看上去就很引人注意。
尤其是他这种常年流连花丛中的纨绔子弟。
许词自顾自的吃着花生米,听楼下说书先生讲着故事,头也不抬:“不喝,没钱。”
萧逢月笑的眉眼弯弯,尽显一副老狐狸精的模样:“别啊,我请客,来尝尝嘛。”
“人生总要有第一次,喝个酒而已,再说了,哪有男人不喝酒的?”
他出手很是阔绰,声音肆意嚣张,直接招呼跑堂的:“给我们来壶剑南春。”
来茶楼听说解闷儿的,总少不了瓜子酒水,而此处最招牌的酒便是这剑南春。
这酒芳香浓郁,酒味醇厚,醇和回甜,曾引得无数文人墨客来赋诗题词,流连忘返。
许词这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位哥们儿怎么这么自来熟,好奇怪。
然后他不动声色的接着低头吃花生米。
算了,反正这哥们儿穿的十分招摇,就是跟个花孔雀似的,看上去倒也不像是坏人。
跑堂的腿脚麻利,不消片刻,便将酒壶端了上来,这小哥很是热情:“客人您慢用哈,有什么不满意的就敬请吩咐小的,小的保准给您办妥当啦!”
花孔雀萧逢月正准备大展拳脚一番,想要迫不及待的想在许词面前展示自己。
他一边飞快的摆手将那小哥打发下去,一边坐到了许词的对面。
那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里尽是得意,他扇子一展,朝许词抛了个自以为潇洒无比的媚眼,给许词麻的浑身一震。
许词:啊?
他这是要干什么啊?
清澈透明的酒液顺着壶嘴流淌,在小巧的杯子里盛满,散发出诱人的醇香。
萧逢月自来熟的凑了过去,举起杯子推到许词面前,得意的挑眉:“来尝尝?”
“香的很呢~真的不试试吗?”
三言两语间,许词被说的心动了,他举起那一小展酒,凑至鼻尖轻轻一嗅。
“确实很香。”
那清冽净爽的香气着实勾人。
萧逢月笑了笑,表示不置可否,自己小酌了两杯,给他舒服的眯着眼睛,哼起了小曲儿。
许词意动,便端起杯子凑到唇间,舌尖轻挑,尝得一丝醇香。
一杯下肚,唇齿间,尽是余味悠长的酒香。
细细的品下来,还有一点回甘。
许词本就喜甜,自然也对这酒不是十分抗拒,他喝着酒,萧逢月抓着他盘子里的花生米吃,一时之间,竟也颇为融洽。
推杯换盏间,两人就已经攀上了话。
萧逢月:“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啊,我经常在这茶楼里见你,可是又没听说过哪家的少爷喜欢来这里听说书……”
许词摩挲着手中的酒杯,没有说话。
他是不是提到了什么不该提的东西?
萧逢月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声,转头又腆着脸笑眯眯的凑了过去:“我瞧你每次来这里听书,都是面露愁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只是因为没钱吗?”
眉眼间的郁结被酒意冲淡了些许,许词这才慢慢的打开了话匣子,他说话声音很慢,但声线好听。
清凌凌的,像山间一汪清泉。
“叫我许词就好。”
“我只是在交友的过程中,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萧逢月心下一松,哎呀,这小孩子嘛,果然心思简单,区区这点小事儿也能烦闷上几个月。
他虚情假意的关怀,看上去格外做作:“那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啊?”
“朋友好兄弟之间嘛,有什么隔夜仇,把矛盾说清就好了,都是朋友嘛……”
他的那些朋友们,向来有什么烦心事都是直接去夜场舞厅里找几个漂亮鲜嫩的男孩女孩,有什么不开心的睡一觉就过去了。
再不济,就多睡几次。
然而这句话却不知道是哪几个字,又戳到了许词的痛点,他皱着眉,薄唇紧抿。
“是原则问题。”
他思维其实已经开始有些混沌了,一壶剑南春下去,任凭这酒再怎么甜,都是实打实的白酒。
许词眼神迷离,找不到聚焦点,唇色被酒浸的更是湿润,诱人而不自知。
他睫羽低垂,眼尾泛红,那张漂亮到过分的脸颊上,如今也浮现出晚霞一般艳丽的酌红。
萧逢月眼睛都看直了,他简直恨不得立马将人拐到床上就地正法。
第二十九章 酒醉后被拐上床
酒意上头的许词晕晕乎乎,他瘫在桌子上,手脚都是软的,提不起力气来,但意识却清醒的很。
他嘴唇开合,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心头逐渐浮现出不好的预感,许词拼尽全力想要直起身子来,却一个重心不稳,不偏不倚的就栽到了萧逢月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