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陈老板的信息,管堕都在之前的接触中掌握了,白榆一说他便能联系起整件事,还出言赞叹了一句深藏不露的槐序。
只是他来的理由居然是因为算了一卦?
白榆不敢苟同,觉得就算是赫赫有名的仙尊,对自己窥伺天机的能力也未免太自信。
而且天理人伦,本就不是可以给世人随便看的东西,白榆也同样觉得,命运正因带有不确定性才具备意义,每件事都能算到,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回命仙尊当真这么厉害?”温谨边走边说:“居然只靠算就能算得这么准确。”
聊起这个,管堕的脸上浮现了一丝骄傲之意:“师父他一直都很厉害,这是自然。”
“我倒是不认同卜算之术……”白榆问:“不过你既然是那位仙尊的关门弟子,你也会算?”
管堕有些郁结的摇头:“非也,我并不精通卜算,这方面悟性不高,久而久之就没学了。”
温谨什么都能夸:“听闻天魁门人人都能窥见天机,管公子居然是个例外,却还能拥有这般地位,实力一定很强。”
话题没有继续下去,下一秒走到了走廊尽头了。
这条路不短,白榆判断他们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地点,看来有两个地点是连通的。
管堕说:“二位接我一部分灵力,我带你们隐匿,我们之间可用灵力交流。”
管堕的隐匿术的确厉害,敏感如白榆都在这么久之后,封闭空间里,才发现异样。
一人一边搭上管堕的手,感到一股清流一般的灵力涌进体内,这股灵力一开始是舒适柔和,后来就变得有些火辣刺痛,还好凌冽感只有一瞬间,不细品甚至察觉不到,白榆和温谨只是对视了一眼。
温谨上前,缓缓的开了门,吵嚷声近了不少。
“大大大…哎呀!喝喝喝喝,酒水呢,还不上来?”
“庄主,这次的奖品是什么?”
“是啊带出来我们看看呗。”
“嗯?门怎么开了,风吹得?”
“白痴,地下哪有这么大风,肯定是哪个傻冒没关门。”
白榆一行人和许多人影擦肩而过,发现这个地下赌坊端茶送水的角色都是一些半高不高的孩子。
温谨用灵力直言:“居然用这些孩子来干事,太过分了。”
管堕认同的点点头。
白榆总算是想起来既视感在哪里了,原来,他早在南冠安的记忆里就刚看见过类似的地方。
和此处的场景虽然有细微差别,但是也是赌坊,也是地下。
南冠安之前也是赌坊的孤儿,难不成就是这里?
南冠安儿时已经是十几年前,有变化不奇怪,若真是同一个赌坊,怎么一个长大的孩子都没看见?
“这次的奖品啊,”被称作庄主的人走出来,他微微有些发福,但是穿着华贵考究,给人一种不油腻但精明的感觉:“大奖是我‘儿子’之一,干活利索得很,赢回去肯定比你们家的家仆管用。”
“这次的几岁啊庄主?”
“已经五岁了,就是有点不服管,得打几次。”
白榆无话可说,只吐词道:“禽兽。”
管堕:“畜牲。”
温谨:“猪狗不如。”
不用想都知道,这个“儿子”只是个代称,实际上就是别家的孩子,卖给有钱人做奴役。
三人一人骂了一句作罢,管堕说:“这里应该有名册之类的东西,去那边的柜台找找。”
一起来到了庄主身后的柜台,白榆蹲下去右手腾出来小心翼翼的翻看了一下印章压住的名册。
温谨:“要不一并拿走?”
管堕抱臂:“动静有点大吧,被发现就得开打了,只拿名册吧。”
白榆说:“没错,他们躲了这么多年,穿消息的功夫肯定比飞鸽快。”
温谨点头认可。
修真人士普遍记忆都比普通人好,白榆是好的这一批人里最好的。
管堕探查一番说:“这里好像没有别的通道,出去找下一个地点吧。”
他奢侈的拿出一张传送符,秉承不用白不用的态度,拽着温谨和他一起回到了地上。
袖中掏出那张图纸,白榆蹭了点灰尘在一个点上打了个叉,说:“下一个,应该是往那边走。”
剩下的三个地点分别放了不同的花名册或其他记录信息,白榆来到第三个的时候发现问题,花名册和其他信息有一些是对不上号的。
比如第一个地点册子上写xx日x时,李xx下注多少,第二个地点确写上同一时间,这位李先生在不同的地点也下注了。
或者是同一个地点同一个时间,不同的人相悖。
总之,不是这些人会分身,就是这几份花名册恐怕都隐含虚假信息,为了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