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温谨规规矩矩的坐下,说:“九原的事情,我不太了解,我想着阁主应该会比我知道的多……今日在街上,遇见一位蒙面公子,身着黑色衣服,一直戴着面罩,不知阁主大人知不知道此人?”
“你说他啊,”白榆笑了笑,说:“我知道啊。”
“您知道?”
“他是我最信任的助手,”白榆说:“他叫嗔绝,你遇见他了?”
在玉宝阁内,管堕一直用的佩剑的名字,因为佩剑的名字知道的人甚少,天魁门的同门之间交流的不多,互相之间也不算熟悉。
“嗔绝?可是他……”温谨想说他长得很像管堕,却又不确定这位白阁主认不认识管堕。
“你想说,他长得像那位天魁门死去的行者,管堕是吗?”
温谨没想到被人一针见血的指出来,只好点点头,说:“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实在是……”
“很多人也这么以为,时常把他和那位管爷认错,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才让他蒙面来着,”白榆说:“世界上相似的人也不是没有,那位行者很出名吗?”
“是的,”温谨回答:“我与他有过一点交情,抱歉,那大概是我认错了,之前多有失礼,被错认成他人的感觉一定不好受。”
原来真的是巧合吗……也是,七年前的管堕武功高强,不可能这点力道一拉就踉跄几步。
“无事,我想他已经习惯了,”白榆撑头说:“今日清光君也和我说了同样一番话,他说我很像一个故人,这位故人对他来说很重要?”
温谨愣了一下,点点头,老实的回答:“是的,玖……清光君他这么多年,一直都在等那位白公子回来。”
白榆玩着手里的茶杯,漫不经心接着问:“是吗,他都怎么等的?能和我说说吗,我看清光君好像挺急切的,方才差点吓我一跳。”
南系玖说自己不了解他,那就了解了解好了。
“这……”温谨突然被问到,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仔细一想,南系玖似乎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话本中的那种为了一个人,杀了一座城的剧情,并没有上演。
他没事的时候也就是每天浇浇水,下下棋,看看书,喝喝茶……有些事情刻意的好像是故意做出来的,为了展示他过的很好。
嗯……
温谨陷入了迷思。
“其实我不太明白清光君用意,”温谨说:“他的生活看起来没什么变化,甚至可以说越来越好了,可是很多时候有事与他交接,去找他会发现,他站在院中的白玉兰树下,一看就是半天,没人敢去打扰他——”
“——若是清光君受邀祛除什么邪祟妖兽,他一定会二话不说的答应,干净利落的解决,”温谨说:“我不敢断言,但是我想,这应该是和白公子有关系吧,以前的清光君于别人而言稍微有点,咳咳……总之,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听起来是很正常的生活,并且他一直在变好,”白榆问:“你们是怎么看出他在等人的?”
“因为每一年的各种节日,他都会去山下放河灯,”温谨说:“愿望要写两个,灯要是一对的,落款要写名字,清光君说这样神仙才不会认错了人,会把愿望带给他。”
这……大概就是南系玖在自己回忆里看见的习俗吧。
白榆颇为动容。
其实一开始他也是有些感言的,因为只有他知道,死遁之前自己对南系玖说了,希望他能够好好生活。
所以南系玖一直在践行这个愿望,可能除了温谨这几个知道自己存在的人,都没人能发现南系玖的心思吧。
那么自己对他而言,到底是什么呢?
白榆放下茶杯,说:“好吧,多谢温公子解惑,早点休息吧,九原很大,可以带着那位姓胡的少年多去走走。”
“阁主言重,那温谨就先告辞了……”温谨起身走到门边,回头说:“下次,能让我见见您的助手,那位嗔绝公子吗?我想当面和他道个歉。”
白榆口头答应:“当然可以。”
温谨回礼,主厅大门被关上,白榆松了口气。
南系玖这家伙……
白榆抬手遮住脸。
也许是他用词不恰当,白榆居然只能想到“深情”这个词。
若是他真的是个别人,恐怕都要觉得这是什么天各一方的苦命鸳鸯了。
不不不不……
白榆挥挥手,打断了这个想法。
开什么玩笑呢……
还好,不一会管堕敲门进来,询问今天的事情,白榆才没接着乱想。
白榆见他还买来了桂花栗子酥,心情又好了不少,一边吃一边说:“我和南系玖说清楚了,但是温谨和胡黎还不知道……对了,你今天买东西的时候,遇见温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