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五条悟见过更多怨灵，也了解过更多人或悲惨或可恨的命运，所以他也只是沉默了两分钟，瞥见小孩儿怏怏不乐的模样，他还能在心中感慨“小孩子还是经历得太少”。
为了调节气氛，五条悟瞄了眼地毯上有些散乱的购物袋，伸出了作怪的手。
窸窸窣窣的声响传到耳畔，奈奈才注意到五条悟拿零食的动作，偏这人也不光明正大的拿，歪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像做贼似的不说，还时不时瞄她一眼，仿佛她是什么阻拦他吃零食的恶人一样，原本抑郁的心情瞬间消散大半。
干脆她也拿了一包薯片抱在怀里，省的他像看什么黑心肝的似的：“你自己出钱买的零食，大大方方的不好吗？搞得我好像欺负你了一样。”
“欸——你个小丫头可真是不识好人心，”五条悟摸了颗硬糖丢进嘴里，嚼的嘎嘣作响，“哥哥我可是看你心情不好贴心地没有打扰你呢~”
尾音荡漾，就是语气有点漫不经心的，听上去一点都不真诚。
奈奈自然不信，翻了个白眼：“那还真是谢谢了哈……”
不过原本的emo确实消失了个干净。
并未注意到这一点的奈奈终于有心情关注别的事情了：“对了，小梨绪的领域是怎么回事，我看着她的领域好像不是针对我们的？”
“这就是你不懂了吧，”五条悟得瑟地呲了呲牙，“并不是嘴里念着领域展开就是领域，难道你没注意到我的领域和她的‘领域’有什么不同吗？”
特地在她的领域几个字上加重发音，生怕小孩儿找不到重点。
奈奈当然注意到了，她也很想说点什么，可她当时都还没来得及细致观察，就被五条悟的领域给塞了一脑袋的计算式子和知识原理，哪能看出什么？
所以奈奈注定要当一个让老师失望的学生，遗憾的摇了摇头。
五条悟恨她是个木头，怎么他当年就那么厉害什么都能看出来呢？果然，天才只能是自己，不像奈奈这小丫头，就是个站在他肩膀上的小废物。
第71章 祓除咒灵第五天
心里嫌弃奈奈小废物的五条悟还是很有老师责任心的告诉了奈奈答案。
“小梨绪从头到尾都没用什么领域, 她只是用咒力包裹了我们所在的空间，营造出了领域的假象，”说起这些时的五条悟倒真的像个老师，一本正经且严肃, “表面上是领域, 实际上是她在发动术式。”
“根据资料和我的观察来看, 她有且只有一个术式, 就是生死与共。”
这话让奈奈愣了一下, 有些懵：“不是说那些人都很倒霉么？这难道不是小梨绪术式的影响？”
“当然不是, ”五条悟敲了下奈奈的额头, “拜托你动动脑子, 怨灵想要伤人怎么可能还会留下痕迹，用这种物理手段？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那些人身上留下自己的咒力和怨气, 以便发动术式同归于尽罢了。”
听着五条悟的解释，奈奈的关注点又似乎有些偏移。
“那小梨绪也太可怜了吧？成了怨灵也不能随心所欲地报复, 就算要报复也只能选择这种同生共死的办法……你还给中断了。”
“怎么, 你还有点遗憾？”
五条悟瞪她, 却不是为别的，就是觉得这丫头字里行间好像有点指责他的意味，换言之, 她没站在自己这边。
察觉到五条悟语气微妙的奈奈赶紧揪着他的衣摆晃了两下, 笑得乖巧：“怎么可能呀哥哥？我只是有一点同情小梨绪而已。”
“嗯，”五条悟面无表情地扯开自己的衣摆, 脸上带了几分正色，“同情归同情, 但你别管太多。”
“我能管什么啊？”奈奈没反应过来，仔细想了想, “你不会以为我要帮小梨绪教训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吧？不可能的！”
奈奈捏着细白的手指，语气有点可怜：“我现在谁都打不过，可不敢去找事儿。”
“那就好，”五条悟捏了下奈奈白软的腮帮子，咧嘴一笑，“那哥哥可就不客气了。”
奈奈：？？？
这哥怎么这样啊？不让我找事儿自己去找？
但五条悟显然不仅仅是为了疏解心中那点儿郁气，更多的是他从小梨绪的短暂人生中察觉到了一些人为推动的迹象。
小梨绪隐瞒了自己生而为男的身份入学，在女生当中人缘极好，好到有些异常，偏偏这些女性朋友在小梨绪身份被暴露出来之后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话，这正常吗？野原津纪子一直都帮着小梨绪隐瞒身份，为什么突然翻脸？野原慎有妻有女，为什么会突然对身为男生的小梨绪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