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狂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托马斯有些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啊, 这就是……从者的力量吗?”
公务猿眯眼:“蝙蝠!动手!”
黑色的身影猛地冲向了托马斯,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曲起的膝盖关节用力击向了他的腹部!
与此同时红头罩高高地跃起,粗壮的大腿朝着这个颓废中年人的头部,狠狠来了一记横扫!
托马斯的耳朵里传来嗡鸣,瞪大眼睛吐出一口血!
蝙蝠侠深色的斗篷翻滚着,在那之后蹿出两只小鸟——红罗宾和罗宾两面夹击,长刀的刀背和长棍重重砍向托马斯的手腕,随着两道骨裂的声音响起,彻底断绝了托马斯再抛出宝石进攻的可能性。
托马斯惨叫一声,跌跌撞撞地逃离了几步,勉强倚靠着碎石块站立:“你们这群鲁莽的暴力分子!”
他的耳洞里流出鲜血,嘴里的牙齿染着鲜红,口齿不清地说:“该死的,居然毁了我的工房……”
托马斯的眼睛暴怒地凸起,钢蓝色的眼珠里突然显现出了绮丽的彩色圆环——那是一双宝石级别的魔眼,托马斯用以保命的最后底牌。
和他的视线接触的一刹那,在场的众人顿时浑身僵住,像是蜡像馆里陈列的塑像。
“身体,完全不能动了……”红罗宾咬牙。
伏见猿比古同样受到了魔眼的冲击,艰难地开口:“悟!”
在毛豆和南熙回防之前,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啊……宝石级的停止系魔眼吗?哼,难怪能得到那群末路魔术师的青睐。”
穿着黑色长裙的女性从高空中飞速坠下,裙摆摇曳间调整了姿态,在即将暴露在托马斯视野中的前一秒,她指缝间卡着的黑键刀刃已经锋利地划过了那双魔眼!
托马斯凄惨的痛苦哀嚎划破了夜空!
蝙蝠家众人的躯干蓦然一松,已经落回地面的毛豆和南熙没有再上前,而是扶起了公务猿。
“诶,就这?”
毛豆大大咧咧地说:“之前还夸大海口、自大地和我的眼睛相比,我还以为是有多强大的眼睛呢,只有这种程度,比起我老婆的石化……”
南熙轻飘飘地踢了她的小腿一下。
毛豆果断闭嘴。
托马斯倚靠着碎石,双手捂住眼睛,指缝间溢出鲜血:“我的眼睛……言峰绮礼!我要杀了你!”
他仓惶地大喊:“吉尔伽美什!我的王!快杀了他们!”
但没有人回应他。
托马斯咬了咬牙,伸出攥成拳头的右手——手背上刻画着像是赤色纹身一样的三划令咒——那是可以强制要求从者完成命令的契约:
“我命令你,吉尔伽美什!立刻赶到我身边!”
三划令咒中的其中一道痕迹立刻暗淡下来。
麻婆嘴角上扬。
金色的王慢悠悠地从废墟中走出,表情不愉,红色的蛇眼盯着他:“使用令咒……看来你真的是活腻了,托马斯·埃利奥特。”
明明你就在这里!为什么不出来救我!”
富婆嗤笑一声, 挑眉说:“无用的、生有异心的叛徒当然没有任何活下去的价值。
刚开始自满于自己那不到家的魔术, 以为能够单打独斗战胜所有的敌人,在惨败之后就变成了一条野狗,狺狺狂吠着救命。”
她嘲讽道:“真是丑陋的姿态啊,托马斯。”
身心都受到打击的托马斯根本承受不了这样诛心的言论,他再次抬起右手:“给我闭嘴!吉尔伽美什,我命令你!杀了他们!”
第二划令咒消失。
富婆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她的身后出现金色的巴比伦之门,各式各样的宝具对准了蝙蝠侠一行人的头颅。
南熙等人立刻摆出了应对的姿态。
下一刻,锋利的刀刃穿透了皮肤——但动手的却是言峰绮礼,她手中的黑键刺穿了托马斯的咽喉。
“让我猜猜,最后一划令咒,是想要控制自己的从者自裁吗?”
她空洞的眼睛里没有情绪:“太过愚蠢了。”
托马斯口中呕出更多的鲜血,被穿透的喉咙让他的发声变得更加艰难,胸腔仿佛成了破风箱,装满了倒灌的血液:“你们早就串通……”
金色的王忍不住发出狂笑:“哈哈哈哈哈!多么令人愉悦的演出!
尽管令人非常不悦,但托马斯,如若你真的有胆量将王视作垫脚石的话,那么本王兴许还会欣赏你那无礼的野心。但你的灵魂实在是丑陋得让人作呕。
想要利用本王却又惧怕事情败露,艳羡布鲁斯·韦恩的一切但只敢暗中复制模仿——你的贪婪和你的无耻过于不匹配,甚至已经到了一种分裂的地步了。
虽然很难理解,但是王也不禁疑惑,在你的梦境里,你究竟是托马斯·埃利奥特,还是布鲁斯·韦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