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体跟小猫对话:“我走了,你……自生自灭吧。”
说完宿洄一狠心,转身就走。
身后的小猫没有追上来。
宿洄越走越慢,最终停下脚步,偷偷回头。
蹲在草坪里的小猫立刻站起身,歪着脑袋叫他:“喵~”
救命啊,这也太可爱了吧。
宿洄算是彻底被这只猫咪折服了,他垂头丧气地走回去,把小猫抱在怀里,不满地跟它嘟囔:“庄园那么大,你怎么偏偏趴我窗台上啊?你难道不知道我穷得要死吗?”
小猫咪听不懂,但小猫咪会撒娇,冲着宿洄喵喵叫个不停。
中午,宿洄拿着手机走到宠物医院大堂,深吸一口气,坐在沙发上给郁怀白打电话。
现在这个点,郁先生应该快睡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躺在酒店床上的郁怀白刚睡着,就被一通电话给吵醒了。
郁怀白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中弥漫浓郁的怒气。
找死吗?吵他睡觉。
郁怀白也不看是谁,手指一滑,面无表情道:“喂?”
“郁先生,我、我想跟你借钱。”电话那头传来宿洄忐忑不安的声音。
郁怀白立刻坐起身子,顿时睡意全无。
他敏锐地察觉到宿洄语气里的不安,赶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宿洄不安地咬了下唇,回道:“我捡了只猫,它有猫传腹,我想给它治病,治好了给它找领养。大夫说得一直打针,一针好几百块呢,情况要是不好还得继续打,保守估计也得两三万。”
郁怀白听他说完,沉声问道:“你自己都要做手工赚钱,还要养猫啊?”
宿洄头垂得更低了:“所以说是跟你借钱嘛,我以后会连本带利还给你,我可以写欠条,绝对不会赖账。”
郁怀白沉思两秒,问道:“你确定要养吗?”
“嗯……”宿洄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一点鼻腔。
郁怀白顿时心情愉悦:“行,我知道了。你不是要给小猫找领养吗?给我吧,以后我来养它。”
“啊?”宿洄听懵了。
郁怀白继续道:“我可以跟你签领养协议,我家大业大,接受上门回访,怎么样,我这领养人的条件还不错吧?”
郁怀白难得开起玩笑。
宿洄顿时红了眼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郁怀白接着道:“它以后就是我的猫了,治猫传腹的钱我来出。你不是一直想感谢我吗?我现在不在家,就劳烦你帮我多照顾照顾它,谢谢。”
宿洄感动坏了,郁怀白给他钱给猫治病,还跟他说谢谢。
“郁先生……”
“嗯?”
宿洄真诚感激:“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再度被发好人卡的郁怀白轻轻笑出声,问道:“这小猫还没名字吧?”
宿洄应道:“嗯。”
“它是什么猫?公的母的?”郁怀白问。
宿洄回道:“银渐层,母猫。”
郁怀白停顿几秒,回道:“就叫宛宛吧。”
“宛宛?”宿洄不明就里。
郁怀白解释道:“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这诗挺好听的,就叫宛宛吧。”
宿洄摸摸耳朵,好像又有点发烫。
第27章 第27章
从医院回来, 宿洄拿着郁怀白让张姨给他打的钱,给宛宛添置了很多用品。猫粮猫砂猫罐头,应有尽有。
宛宛流浪了好几天, 耳朵里还有一点耳螨。宿洄又在医院那买了许多药品, 然后大包小包的带回家。
“宛宛,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以后你就是郁先生的猫了, 开心吗?”
郁怀白甚至还特意嘱咐张姨腾出来一间空客房, 给宛宛做猫房。
宿洄把小猫放到猫房里, 定时去房间观察一下。
小猫咪刚打了一针441,看着精神比之前好一点,希望能救活吧。
猫房门开着,小猫可以随意出入。
宿洄又回到房间, 准备给焦越备课。他打开电脑, 做课件的时候却突然跑了神。
郁先生也真是的,这两天说的话怎么总让他心里痒痒的……
宿洄赶紧摇头, 心想自己真是累坏了, 还是好好学习, 好好赚钱吧, 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宿洄深吸一口气,把全部精神都集中到课件上来, 不再多想。
-
一晃七天很快过去,宿洄揉揉发酸的手腕, 把五百件玩具模型准时交给张姨。
“张姨, 我都做完了。”宿洄指着地上的箱子, 笑得春风得意。
张姨瞪大眼睛:“你居然都做完了?”
宿洄语气上扬:“是啊,我现在速度可快了, 基本三分钟一件。”
张姨微微一笑,没好意思告诉宿洄厂里的老手已经可以两分钟就组装一件了。
不过宿洄只做了七天,有这样的手速已经很厉害了。
宿洄说:“你再帮我带五百件回来吧。”
张姨点头:“好,我现在就帮你送回去。”
宿洄真诚感谢:“谢谢。”
很快,张姨又给他带了五百件回来,宿洄照例把这五百件玩具搬到自己房间。
自从猫咪被郁怀白收养后,自己就变成了客人的角色。他忙的时候,都是张姨在照顾猫咪,他过去帮忙时,张姨甚至还会跟他说谢谢。
每到这种时候,宿洄都会不好意思地说:“不客气。”
连续打了好几天的针,猫咪的病情已经大有好转,甚至已经能够活蹦乱跳过来找他玩了。
就比如现在,调皮的宛宛跳上他的大腿,扯着他的裤绳玩。
宿洄放下手里的玩具,拿起手机给调皮的小猫拍张照,然后把照片发给他主人,找他主人算账。
[郁先生,你看看你的猫!]
宿洄怒不可遏,他穿的是带裤绳的休闲裤,系好的裤绳都被小猫扯开了,猫咪手嘴并用,边咬边拿爪子扯着那根绳子玩。
不一会儿,郁怀白给他回复了:[有点色。]
宿洄:???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宿洄一头雾水,心想郁先生这是怎么了,最近说话越来越奇怪。
宿洄随即回复道:[医院检查过了,宛宛已经绝过育了,它不是在发情,它就是觉得好玩。]
大洋彼岸的郁怀白差点笑出声。看到宿洄这么认真地跟他解释,郁怀白不忍心再逗他了,于是回复道:[嗯。]
郁怀白缓缓吐出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宿洄毕竟是学生,他得忍住。
宿洄把小猫放到地上,打字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郁怀白回道:[还有两天。]
宿洄:[哦,一路平安。]
郁怀白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为什么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宿洄实话实说:[没什么,家里的月季又开了一轮,很漂亮。]
郁怀白随即心里一软,眼中浮上笑意,回道:[知道了。]
两天后,郁怀白带着管家和随行的保镖顺利抵达机场。
张姨带着好几辆车去接,下午两点,他们平安回家。
“这是缘缘亲手给你织的毛衣,还有她亲手做的曲奇饼。这毛衣你和焦越一人一件。”
知道他今天从米国回来,焦阳早早到清河庄园等着了,果不其然,缘缘果然给他送东西了。
焦阳心里高兴,面上却十分傲娇地不肯伸手去接。他抬起头,故作不在意的样子匆匆瞥一下衣服,双手交叠抱在胸前,回道:“大了。”
郁怀白道:“不大,焦越正在长个子,他的尺寸我都告诉她了。”
焦阳一瞪眼,十分不高兴:“我是说我的衣服大了!你难道没告诉她,我想她都想瘦了吗?”
郁怀白:“……”
“爱要不要。”郁怀白把衣服和曲奇饼干直接扔到沙发上。
焦阳赶紧去接,然后又故作镇定地撇撇嘴,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把东西都收拾好,抱在怀里:“走了。”
郁怀白轻声一笑,等人走了这才认真打量起坐在沙发角落,怀里抱着小猫,正乖巧看着他的宿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