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阿情,不要!”
罡风侵袭身体的疼痛足以逼退大部分人,无论是灵界还是花界,所有人刚出生时都被叮嘱过不要靠近诛仙台。而钟情却顶着疼痛,毅然决然地跳了下去。
白色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姬辰面前。他猛地向前扑去,却只抓到了一截被风割开的发带。
“不该是这样的。”姬辰眼眶发红,俯下身趴在诛仙台边缘,“阿情,你等着我。”
说着,他也跟着跳了下去。
他被迅猛的风刮得睁不开眼,只能依稀看到闪动的阵阵紫电。
“阿情,阿情。”他极力呼喊着,调整着自己的姿势让自己能下落得更快些。
身上的护具一件件碎裂,接着便是法衣、皮肤。姬辰感到了一阵深入骨髓的疼痛,可那能比得上钟情所受的痛吗?
天生灵体尚且如此,姬辰想象着柔弱的钟情被雷电与罡风伤得鲜血淋漓的样子,就无法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拥上了一具带着熟悉花香的躯体。
钟情发丝凌乱,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正声息全无地躺在他的臂弯里。
“阿情,你不要吓我,醒过来好吗?”姬辰状若疯魔,以身阻挡着朝两人袭来的风雷。
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重伤的姬辰最终也失去了意识,两人一同往更深更黑处坠去。
他所没见到的是,随着那滴泪的落下,怀中人脖颈上挂着的一颗红玉宝石突然泛起亮光。本该失去意识的钟情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既是你主动来招惹我,欠下我因果,那便由你来助我度过‘花神泪’的轮回幻境试练。”
花族有个每任族长才知晓的不传之秘——那逝去的第三位真神,便是花神。她所留下的“花神泪”中,便藏有助人成神、勘破大道的秘密。只是花神泪的使用条件极为苛刻,直到钟情的这一代,“时机”才自己送上了门。
第37章 轮回一·雏菊
使用“花神泪”后, 神器的一小部分力量会被分出来保护两人的躯体,绝大部分力量则用于将两人的意识投放进幻梦空间中。
两人一起进入幻梦空间,接受试练的不过只有神器的主人——钟情一人, 每度过一层幻境, 冷眼遍览爱恨嗔痴后, 他的无情道心境便会圆满一分。
没错, 这位看似吃足了感情的苦头并以“钟情”为名的花界少主,修习的实则是无情道。
另一人便是纯纯的助攻“工具人”了, 神器将通过吸收他的负面情绪以补充能量。为了不影响幻境运行, 姬辰被投进幻境中时会失去所有记忆。至于他醒来后会不会因为后悔于自己在幻境中的所作所为而心境大跌, 那就不在钟情的考虑范围内了。
不过须臾之间,钟情便来到了一个漆黑的空间中。
“这就是花神泪内部的空间吗?”他原地打量了一下四周。
待看到前方出现了一块发光的......板子?他才有些好奇地走了上去。
“请选择幻境的类型。”钟情照着上面显示的内容一字一顿地念道。
“扮演人, 扮演......虫族?”
噫。虽然常年宅在花界的钟情对上面所说的内容都不太了解, 但虫子是什么他可再清楚不过了,那可是他们花界生灵的天敌。
保险起见,他还是先选了让他扮演人的幻境。
“从淤泥中盛开的纯白小花, 被摧毁时的样子大概会更令人叹惋吧。”
......
没有人知道小哑巴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条街上的。
在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城市中, 他就像一颗沙砾一样不起眼。
总裁坐在他的豪车里, 却一眼看到了蹲在路边的小哑巴。
小哑巴的脚边放着两大箩雏菊,一部分被包扎成花束,一部分被编织成了花环。
附近是一个常有年轻女孩和一家三口来拍照打卡的景点, 花环与花束无疑能为她们的照片增色不少。小哑巴被几个年轻女孩团团围着, 只能羞涩地埋头编着花环。
总裁盯着小哑巴嘴角边上两个小巧的酒窝。
小哑巴的年纪本就不大。他的脸白皙小巧, 还有一头柔软微卷的黑棕色短发, 一双杏眼在阳光下透出一种澄澈而又温润的棕色。一笑起来露出那两个精致可爱的酒窝, 就更显小了。
他看起来更适合穿着校服坐在教室里,而不是穿着灰扑扑的衣服, 蹲在路边卖花。
“去买一束花来。”总裁说道。
“是。”前座的司机显得有些诧异,但他早已习惯了总裁说一不二的作风,也没多问什么。
眼前的光线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小哑巴茫然地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猛男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
看起来就像是电视剧里的帮派人士!没见过世面的小哑巴被吓了一跳。
幸好下一秒,猛男就开口说了自己的来意。小哑巴松了一口气,手脚麻利地将一束雏菊包好,递给面前的猛男。
猛男拿出一张百元大钞,说了句“不用找了”,便扭头就走。
小哑巴追着他咿咿呀呀地比划了半天,但他个子小,到最后也没追上人找钱,只能看着那辆黑色豪车开走了。
车上的总裁低头闻了闻那束花,雏菊的清香居然让折磨了他十几年的头痛有所减轻。
不知道花的主人闻起来是不是也有同样的味道。总裁回忆起小哑巴蓬松的头发、柔软的脸颊和纤细的腰肢......抱起来手感一定很好吧。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
翌日,总裁坐在餐桌前边喝咖啡边看资料。
“钟情,十九岁,父母双亡,幼年因一场医疗事故致残......”
“成年了啊。”总裁意味深长地说道。
......
某一日清晨,小哑巴照例提着一筐花从他在城中村的住处出来,却毫无征兆地被人捂住了嘴,推进了一辆豪车里。
豪车开走了,筐里的雏菊洒落了一地,很快被晨起来往的人们踩进污水里。
在这座城市中举目无亲的小哑巴从这里消失,就像一粒沙砾从沙漠中消失,永远不会有人注意。
小哑巴被人用蛮力推进车里后,又被从车顶垂下的布条捆住了手脚。他说不出话,四肢又被捆缚住,只能像一条脱水的鱼一样弹动着躯干。
他自小生活在民风淳朴小山村里,上个月才来城市打工,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总裁打开车门时,发现小哑巴已经哭得双眼通红,睫毛也湿哒哒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小哑巴惊恐地看向总裁,却被总裁一把抱住。
果然如想象中的一样。总裁将小哑巴抱到自己的膝盖上,将脸埋在小哑巴的肩颈处,因为失眠而略有些粗糙的嘴唇狎昵地擦过那白皙的后颈,让小哑巴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总裁在那股清香中舒适地长出了一口气。
上个月买的那束花早就已经枯萎,花香淡去,头痛依旧折磨着他,让他很久都没睡上一个好觉了。
小哑巴在挣扎间,本就松松垮垮的旧T恤变得更不争气了,露出主人柔软的腰腹。
白得惊人。总裁望着那处,喉结耸动了一下。
他没忍住,翻了个身,有些粗暴地扯开了小哑巴的衣物。
“呜。”小哑巴哭得更厉害了。
好奇怪的感觉......但也好舒服。不行,他在想什么,那是坏人!绑架他的坏人。
总裁是初次,但在这一个月里,他都日思夜想地渴求着那个只在人群中看了一眼便让他着了魔的人。身上虽痛,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人,自然是身心满足,愉悦得不行。
他无师自通地跪在真皮车座上,无意瞥到小哑巴空茫的双眼,又低下头,攫着那淡粉色的唇入侵到小哑巴柔软的口腔中。
小哑巴被他吮得舌根发麻,根本呼吸不过来。他本就有些低血糖,刚刚又受了惊吓,还挣扎了好久,这会一口气没上来,竟晕了过去。
总裁见身下人晕了过去,一副任由自己摆布的模样,愈加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