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见傅星齐如此介意,不明所以地解释道:“也没有,就是我给纪总管换的时候,诸葛在一旁搭把手罢了。”
“那不还是换了?这个人……!”傅星齐怒气冲冲地要往外走,留下明儿一人一头雾水。
所以到底有什么要紧的?纪总管又不是大姑娘……
谁知傅星齐还未踏出门,汪小小便摇着扇子迎面而来:“教主这么生气,是要往哪儿去?”
傅星齐哪好意思说是自己醋意大发,要找人理论,一时压制住了怒火,整了整衣领子,后退两步,道:“汪大哥,你怎么来了?”
汪小小探身看了一眼身后愣头愣脑的明儿,粲然一笑:“我来跟你说个事,张大哥的师弟来了,就在经天阁呢。”
傅星齐喜道:“真的?这么快?”
汪小小有些微微的诧异:“教主知道他要来?”
傅星齐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走吧,接药王去。”
汪小小跟在傅星齐的身后,临走还不忘回望了一眼明儿忙碌的身影。
——
纪攸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外头的喧闹声经久不断,他睡得迷迷糊糊间,恍然又想起了那个梦境,也如今日一般的热闹,而他却被拒之门外。
但再往前想,又想不出什么了。
恍惚间,似乎有人推开了房门。纪攸禁不住醒了醒神,定睛一看,才见是傅星齐。
他喝得东倒西歪,关上门,一步一个踉跄地来到纪攸的跟前。
纪攸缓缓起身,坐在床沿,微微抬头与他对视着。
傅星齐红着脸,红着唇,红着眼,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红烛暖帐间衬得这人越发得楚楚动人。
纪攸清清冷冷地回望他,冷声问道:“教主喝酒了?有客人?”
傅星齐点了点头,咬着唇,一言不发。
“那教主该去歇着,来这儿做什么?”
纪攸的冷情不似作假,傅星齐在酒意作祟下,喉间一阵苦涩:“你就不想我吗?”
纪攸不解他的意图:“可惜我现在身体不适,没法伺候教主了。”
傅星齐眼神一沉:“别这么和我说话。”
“那教主,要我怎么说话?”
纪攸侧过脸去,傅星齐掌心微烫,托着他的下颌二话不说,倾身便吻了上去。
傅星齐的唇一触到纪攸,便情难自已,似乎要把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与忍耐通通都借这个吻发泄出来。
傅星齐的手缓缓攀上纪攸的下腹,却在摸到纱布的那一刻停下,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要了他,那自己也太混蛋了一些,傅星齐的最后一丝理智正在控诉着。
傅星齐将他的衣衫扯开了些,指尖顺着他的布条上下摸索:“为什么给他看你的伤?”
纪攸反问:“教主问的他,是谁?”
“明知故问!这些天在这房间里进进出出的还能有谁?你好大的胆子,别忘了这还是我的寝殿!”
纪攸却答得轻易:“教主连这,也怪得着我吗?”
傅星齐苦着一张脸,他的确是没有资格怪纪攸,如果不是他自顾自的生闷气,与纪攸保持距离,又怎么会给他机会用这种方式来气自己?
想到这儿,他突然觉得魏晚说的没错。
纪攸原本就不是逆来顺受的小白兔,如果他知道自己遭人迫害,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反击,更何况,在最后那几年里,自己对纪攸,实在说不上还有什么昔日的情分。
情久而分,傅星齐单手撑在床板,与纪攸近在咫尺:“在怪我,最近没来看你吗?”
纪攸克制的神情看不出一丝急切的情意:“教主要做什么,我都无权过问。”
这句话,傅星齐听过无数遍,每听一遍都觉得生分不已。他置气一般讽刺道:“你真不想过问的话,为什么让明儿一次次来试探我,又故意和诸葛亲近一次次地刺激我?”
纪攸抿着唇,一阵沉默,刚要闪开眼神,便被傅星齐逼着对视,接连质问:“你心里到底是有我,还是没有我?”
若说纪攸的脸上有千层面具,此刻傅星齐也定要将他扒下来,完完全全地展露在自己的面前。
“回答我!”
纪攸的眼中闪烁地微光,却不敢一言。
傅星齐是教主,可以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但他纪攸只能偷偷摸摸地使些下作手段才能博他一眼,若今日应了,便是孤注一掷。
“那教主心里……有我吗?”
傅星齐心里恼怒,事到如今,他还是不肯相信自己!
可他又何尝不是在怀疑纪攸的真心,如若不然,也不会苦闷久思而不敢相见。
纪攸不是神,他猜不到傅星齐此刻所想,他只知傅星齐犹豫,更庆幸自己并未将全盘托出。
“教主是否记得,那日你以庄焕的身份问我,心里的人是谁,我怎么回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