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纪攸脱口喊道。
傅星齐出大剑抵挡,一个寸劲使剑道偏移,陆剑寒的剑刺偏了左臂。
纪攸忙上前查看,伤深一寸多,由于剑气包裹剑身,鲜血不止。
第十六章 化险
纪攸看着傅星齐鲜血不止的左臂,皱眉扯下了自己衣条,紧急包扎几下,接着面向陆剑寒,脸上带着几分戏虐的笑意,声音却冰冷刺骨:“陆门主,缘何这般气急败坏?我都还没开口。”二人起身,更道:“我二人遭尔等追杀,命大逃入密道,可知这密道通往何处?”
“小儿,欺人太甚!”
陆剑寒欲拔剑再刺,傅星齐岂能让他再如愿?将纪攸往身后一拉,抡起大剑直面迎击陆剑寒。
一来一往间,两人正式交起手来。
原来陆剑寒使得也是快剑,傅星齐并不擅长应付,又左肩受伤,一时落了下风。
纪攸拔剑出鞘,向傅星齐掷去:“教主,换剑!”
傅星齐接过纪攸的轻剑,应对霎时敏捷许多,二人交锋僵持不下,这时,魏晚突然现身,来到魏岐冉的身边。
“爹,舅舅怎么和那人打起来了?”
“那二人是天星教的贼人,是杀你怀信师兄之人。”继而接耳,又将纪攸挑衅陆剑寒一事悄然告知,魏晚遂了然于心。
傅星齐左肩受伤,仍能与陆剑寒打个不相上下,陆剑寒情急之下乱了剑法,被傅星齐趁机突袭,却未能伤他分毫,只叫二人暂时分开,暂退几步。
纪攸上前查看傅星齐的伤势,顿觉不妙,衣条未能止血,傅星齐不宜再应战,随即又说道:“陆门主,我等本不想交恶,只想混个名头,又何必咄咄逼人?鹬蚌相争,哪知渔翁何人?”
纪攸已后退一步,以陆逾明的秘密相要挟,要求陆剑寒不再追击,但陆剑寒不是纵虎归山之人,他岂能放走到嘴的猎物,他握紧手中的剑,想趁二人以为有转机之时,趁胜追击。
此时,魏晚毫无征兆地走至陆剑寒的跟前,说道:“舅舅,继上回二人逃走之后,我特地派人去访查了天星教,确是在苗疆无名山中的无名小派,想在武林大会出头,是不敢贸然结怨的。”
陆剑寒怒视:“你也帮他们说话?”
魏晚又道:“舅舅莫急,话未说完。第一,倘若今日让他们做了冤大头,杀两个小卒事小,让真正有心加害渊飞门之人逍遥法外,在场所有人恐怕都心有不安。第二,他们不过是发现了渊飞门的一个秘密,我也知道天星教有一个秘密,不知二位肯不肯交换?”
傅星齐抬头,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魏晚,一种可怕的熟悉感扑面而来,他未开口,只听纪攸接道:“魏姑娘不如直言。”
魏晚微微一笑,只说了三个字:“兰越峰。”
傅星齐的母亲名为寻揽月,善用蛊术,与傅涯分开后便自立门户,隐居于兰越峰上,开创了揽月宫,但这并不算得上什么能威胁人的秘密,纪攸看了一眼身侧的傅星齐,却见他瞳孔微张,难得露出了愤怒而惊恐的神情。
纪攸还未来得及分辨,傅星齐便挣脱纪攸朝魏晚拔剑刺去,那声音真是恨透了:“魏晚!”
不知是不是因为实力太过悬殊,魏晚甚至没有躲避。
即便魏岐冉已经反应迅速,然离二人较远,距离较近的陆剑寒下意识地拦了一剑,还是未能全部拦下,魏晚结实地受了傅星齐一剑,纪攸怀疑自己看错了,她倒下之时竟是含泪而笑。
魏晚被这一剑伤得不省人事,众人连忙查看伤势,而纪攸便趁机将傅星齐带走,二人一路马不停蹄地下了山,躲至一处破庙休息。
——
傅星齐本就受了伤,加上情绪不稳,在半路便晕了过去。
纪攸内力不及傅星齐,只敢稍稍渡气,后用草药包扎伤口,以期能快些自愈。
他看着昏睡不醒的傅星齐,心中有股说不出的自恼,傅星齐是为他受伤的。
突然,傅星齐在噩梦连连中惊喊起来,惊悸地喊着那人的名字:“魏晚!”
纪攸沉默地看着,为他擦去额头的密汗。
傅星齐和魏晚之间的瓜葛似比他所知的还要深,不然如何只是兰越峰三个字,就叫傅星齐方寸大乱。
纪攸却想不起来,傅星齐是在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的秘密。
他情不自禁地握着傅星齐不安的手,微微抚平他眉间的结,就这样静坐着,直到他的惊悸消除。
傅星齐的惊悸,是前世。
他们对傅星齐实行的第一个计划,并不是天星教,而是兰越峰上的揽月宫。
血洗揽月宫,杀了寻揽月。
先在江湖之中散播谣言,称寻揽月捉平民上山,用活人炼蛊,打着正义的大旗一举攻上揽月崖,一夜之间无人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