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再次保持了沉默。
韩子瞻抿抿唇，思索片刻。两手一拍，决定出门。毕竟失节是小，饿死是大。
他顾不得路边的景色，直奔食肆。等饭菜上来后，一口接一口，虽然快速，却也不显得粗俗。
祭完五脏庙后，韩子瞻才满足地长舒一口气。在他准备结账时，听到隔壁桌说起了追月节。
“这次过节我准备多猎几只兔子，给孩子加餐。”一身猎户装扮的人说。
“你家人少倒也清闲，我家就不同了。你也知道，二十好几个人一起吃团圆饭，吵吵闹闹的让人头疼。”一身农夫装扮的人说。
“听说你大哥又给你侄子买新衣服了？”
“可不是嘛，因为这事，天天被我家婆娘嫌弃……”
韩子瞻听着他们的抱怨，慢慢垂下眸子。其实自己也很久没有跟家人一起过过中秋节了。以前总觉得麻烦，没意思。加上工作又忙，很少能跟家人聚在一起吃个饭，赏个月。
而现在……
韩子瞻暗道：以后有机会，自己一定把过去丢掉的那些都补回来。
他有气无力的喊来小二结账，便慢吞吞走出了食肆。
路上的大红灯笼，栩栩如生的剪纸，人们的欢声笑语，在韩子瞻眼里都变了味。
就像隔了一层黑白滤镜，世间万物都没了颜色。只剩下那单调的黑与白，背负着那沉重又无处倾吐的感情。
……
周母领着周正回家后，周正眼里冒着小星星问着关于韩子瞻的事情。周母细细给他讲着，没有觉得他不懂而敷衍他。
“哇！韩大夫好厉害！他是我们这最厉害的！”周正夸赞着。
“是啊。”周父扛着锄头回家，听到儿子的话，顺着应了一句。
“我也要救人！要当韩大夫这样的人！”
周母夸着周正道：“儿子真棒。”
周正冲周母笑笑，跑到正在喝水的周父面前，说道：“爹，我要给韩大夫当徒弟，就像二狗子给陈半仙当徒弟一样。我也想要一个师父！”
周父一口水喷了出来，拿袖子抹抹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你说啥？”
……
韩子瞻走回药馆，坐在柜台后发着呆。没一会，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安慰自己要振作，等赚够医德值能回家了。
不就是欠了十万零一十点医德值嘛，不就差那么一百多万医德值嘛……小意思……
“已增加二十六点医德值。”
在韩子瞻胡思乱想的档口，系统开口了。
第11章 想学医
听到这话，韩子瞻一扫全身的阴霾，那张与本来面貌无二的脸，又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
“对哦，我今天还救了包子铺老板。让我算算啊，我还差多少医德值。”
“我还差……”在韩子瞻刚打算说出自己的结果时，就看到周父带着周正回来了，看着孩子红肿的双眼，有些纳闷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周父欲言又止，憋得满脸脸通红，头挠了又挠，愣是一句话没说。
周正甩开了被周父牵着的手，小跑到韩子瞻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衣袖，那委委屈屈的模样，配着满脸红色斑点，实在有些不忍直视。
韩子瞻毫不在意地摸了摸周正的脑袋，站起身牵着他的小手，走出柜台。
看着周父抓耳挠腮的动作，生怕他把头发再薅秃了，于是韩子瞻再次问道：“怎么了？”
“那个……那个……”周父吞吞吐吐半天没能说出来。
周正突然喊道：“我想跟你学医！我不要走！他们不让我来找你……”
韩子瞻有些诧异的回头看着周正。
周父看到儿子已经秃噜秃噜把话说完了，有些尴尬的解释道：“这孩子，回家之后就说想跟你学医，一直在闹。我这不没办法，就带他过来，让韩大夫你跟他说说，好让他死心。”
韩子瞻没有回应这件事，招呼着周父坐。
这时候，系统冒出来了。
“你所救之人的医德值是按被救者所产生的社会价值与病情的轻重所评定的。”
韩子瞻再次听到系统这句话，总感觉它好像在提示什么。
小家伙这病还没治好，与轻重应该没关系。
难道所谓的社会价值并不单单指给社会所做的贡献？那又是指什么呢？
“小69，你仔细解释解释呗。”韩子瞻追问道。
“有些人的社会价值会因为你的一个举动产生巨大变化。”
说完这句，无论韩子瞻在怎么逼问系统，系统也没有再说话。
因为自己，会改变别人的社会价值？自己何德何能改变别人的一生呢？
韩子瞻回过神，问向自己旁边的周正。“你为什么要跟我学医呢？”
“因为……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