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顾肴起身一去瘸一拐地来到桌边坐下,伤药拿起来,打开盖子闻了闻,和红花油的味道差不多。
“哦对了,你那还有治疗擦伤药吗?”顾肴问道,他昨天晚上从坡上滚下去的时候,虽然穿的还算厚,但不可避免的还是将身上给划伤了几处。
尤其是脖子连接肩膀处,应该是划破了一道口子,走起路来,和衣领相互摩擦,现在正火辣辣的疼。
容知颂闻言眉头一皱,接着从腰间又取出一罐药来,给顾肴都看呆了。
“你是移动药房吗?怎么还随身带着药!”顾肴原本只以为容知颂房间里应该是有药的,确实没想到对方身上竟还有药。
容知颂将药拿出来了后,并没有和之前那瓶伤药一样放在桌子上,而是拿在手里,朝顾肴身前走去。
现在顾肴是坐着的,容知颂是站着的,顾肴想看清容知颂脸上的表情,就必须仰头看。
容知颂也在看向顾肴,他低声道:“哪受伤了?”
顾肴虽然不清楚容知颂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抬手将自己的衣领往下扒了扒,露出底下的伤口,“这里。”
脖子上的伤口由于衣服的摩擦,隐隐渗出来了些血迹,周围也微微泛红,看着就疼。
容知颂眼眸不由得深沉起来,伸出手抚去了伤口上的血迹,却令顾肴一疼。
“嘶,疼。”顾肴往旁边躲了躲,这是还嫌他伤口不够大吗,居然还上手。
容知颂身体一顿,接着打开了手中的药膏,取出少量,对着顾肴说道:“过来,我给你上药。”
顾肴将信将疑,他把脑袋凑过去,将伤口又暴露在容知颂眼下。
药膏的凉意和伤口的火辣相触,令顾肴不禁打了个激灵,容知颂的手指在顾肴的伤口上移动涂药,痒痒的,顾肴下意识地缩了脖子,边转头边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别人碰脖子真的是太痒了,而且还怪怪的。
“别动。”容知颂眉头微皱,用另外一只手将顾肴的头给扭了回去,继续上药。
顾肴觉得越来越不自在,“我自己……”他又想扭头,但还没开始转,头就被一只手给擒住,动不了了。
顾肴:“……”
容知颂:“你自己看得见?”
顾肴:“看不见。”
他的这个划伤靠近后脖颈的位置,如果他自己伤药的话,确实不方便。
但他心里还是有些许说不清的别扭,可也没有再乱动,而是安安静静地等着容知颂给他上药。
容知颂上药时,微微低着头,一呼一吸间的热气,都不多不少的喷洒在了顾肴的脖子间,使得顾肴的心慌慌的,耳根也忍不住浮上绯红。
好尴尬啊!
一直等容知颂给他上完药,他耳上的红意还没有消,而容知颂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顾表弟的耳朵好红。”容知颂的话里带着笑意,可以看出他的心情还不错,他下意识地抬手触上顾肴的耳朵,但刚碰到,就被顾肴给躲开了。
虽然顾肴接着就用双手将双耳给捂了起来,但容知颂还是注意到顾肴的耳根更红了。
顾肴现在就是觉得尴尬,外加一丝不好意思,他拿起一旁的化瘀消肿的药就往床那边蹦去,想掩饰自己的小尴尬。
但为什么容知颂会跟在他后面,也来到了床边!
顾肴:“你跟过来干嘛?”
容知颂:“给你上药。”
顾肴:“不是已经上完了吗?”
顾肴一脸懵逼看向容知颂,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还留在他房间里。
容知颂的视线转向顾肴的脚踝,也没等顾肴同意,就将顾肴的鞋袜脱下,接着就拿过了顾肴手中的伤药,倒出一些在手上,揉开后就敷在了顾肴的脚踝上按摩起来。
顾肴想把脚伸回来,但对方手法太好,令他的脚踝处的酸痛剪除了不少。
“你学过按摩?”顾肴问出心中的疑问。
容知颂闻言一顿,接着轻轻回道:“嗯。”
“你会的还挺多哈。”
“嗯。”
窗外秋风阵阵,屋内一片岁月静好,顾肴和容知颂一起难得有这么舒适的空间存在。
“对了。”顾肴想起正事来,问道:“永州的结阴婚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提到结阴婚,容知颂语气中就不由得充满轻蔑,“不过是陋习,竟还有人推崇。”
顾肴认同般点点头,他的想法和容知颂是一样的,今天早上他让店小二去给他买拐杖时,就打听了。
结阴婚先前在永州城是极为常见的,后来换了几任刺史,就慢慢禁止了,尤其是到了现任的方觉方刺史,极为抵制结阴婚,还推出了不少法规规范。
如今这结阴婚在永州城明面上就基本看不到了,但暗地里还是有那么几个知法犯法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