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彻底昏迷,顾肴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但还没等他细看,便彻底没有了意识。
等顾肴再醒过来,他来不及看周遭的环境,就将床边坐着的身穿白衣的人一个锁脖给反手压在了床上,就在他要将从床头拿起的茶杯往对方的后脑勺上招呼时,身下之人就开了口。
“你就是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
这时,顾肴才发现他压住的人面虽然穿着白色的衣服,但并没有带着黑色面具。
“容知颂?”顾肴有一瞬间怔愣,放开了身下之人的胳膊。
原来他昏迷前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真的不是错觉。
但转念一想,他又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来,为什么偏偏在他昏迷的时候,对方就正巧出现?
“你跟踪我?”顾肴问道。
“准来说是保护。”容知颂和顾肴并排坐在床上回道。
“这么说来你一直都在?”
容知颂故作思索了一下,“嗯……从你出春风楼就一直在。”
“那你怎么不……”
剩下话顾肴没有说出来,以为对方到底是救了他,他也没什么立场去责怪对方不早点出来救他。
生了会儿闷气,顾肴才想起正事来,“昨天你救我的时候,抓到那个黑脸面具人了吗?”
“没有。”
“你没打过?”顾肴有点不相信,虽然那个变态黑脸面具人很厉害,但狗太子的武功应该要更胜一筹才对。
“顾世子后脑勺疼吗?”
“啊?”顾肴被容知颂跳脱的会问给问懵了。
但也是因为这句话,顾肴才觉得自己后脑勺确实在隐隐作痛,他抬起疑惑的颜色看向容知颂话
容知颂显然也注意到了顾肴的眼神,“要不是孤花费时间拉了你一把,说不定你现在都还没醒呢”
虽然容知颂脸上是笑着的,但顾肴还是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稍显不自在道:“你是为了救我,才让那个变态跑掉的?”
容知颂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饶有趣味问道:“顾世子想不想知道第三个黑脸面具人是谁?”
顾肴眉头一挑,“你又猜到了?”
“不,是看到了。”
“是谁?”
容知颂能看到是谁,顾肴并不觉得吃惊,毕竟对方跟了他一路。
现在,他的心里还是充满怒气的,那个黑脸面具不仅盯上了他父亲,甚至连他都没有放过,他到是想知道究竟是谁。
“不妨猜一猜?”容知颂话锋一转,故弄玄虚。
顾肴:“……”
想知道的事听到一半突然就卡住了,顾肴心里瞬间痒痒的,“你直接告诉我就行了,我猜不到。”
“罗子章。”
“啊?你突然提子章做什么?难道他也遇到危险了!”
说罢,顾肴就立马起身套上外衣想要去罗子章家看一下,但容知颂却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罗子章。”
顾肴这时才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他停下穿鞋的动作,直起身眼中升起了一丝茫然和不可置信。
“孤是在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容知颂说得轻描淡写,可顾肴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他眼底的茫然彻底被不可置信取代。
“不可能!你……是不是看错了?”顾肴问得小心翼翼,看向容知颂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得到对方否定的回答。
“顾世子可能要失望了,孤不会看错。”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顾肴有些脱力地坐了回去,嘴中还念念有词道:“怎么可能?我们是朋友啊……”
见顾肴不相信,有点失魂落魄,容知颂也没有和往常一样出口嘲讽了。
他走到顾肴面前,将手中拿着的两样东西展现在顾肴的眼底下。
是顾肴的钱包,以及罗子章之前作为谢礼送给顾肴木雕小人。
顾肴不解地抬头看向容知颂,眼中带着容知颂从未见过的落寞。
容知颂不禁皱了下眉头,但还是说出来接下来的话,“你还记得之前抢你钱包的人吗?”
顾肴不清楚对方为什么问这个,但他还是记得的,毕竟这算是他第一次和罗子章有了交集。
“记得。”
“他死了。”
“死……了?”顾肴难以置信的说道,有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丝无力感。
容知颂将钱袋的一处暴露在顾肴面前,“这是血迹。”
顾肴看向那处,是之前他以为的“油渍”,这个钱袋他很喜欢,所以一直都没有换,他不懂为什么容知颂说这是血迹,而这又与那个小偷的死有什么关联。
“罗子章送你木雕的时间,你也应该记得。”
顾肴记得,他想把自己的耳朵捂起来,容知颂方已经说得很明确了,他也不笨,将之前发生的事和容知颂的话联系起来,都明摆摆地告诉他,他所不愿意相信的事实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