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台阶最近的几处座椅只做着夫人们,见有几位好奇地打量着他,他咧着嘴回笑。
他这一笑,瞧着他的夫人们赶紧拿帕子捂嘴,面上泛着红晕低头笑着。
徐月见不知所以地扣了下手,难道是他今天的妆太厉害了?怎么一个个都低着头笑,这笑还不是欣赏,反倒像是......
溺爱?
这让他想到,上辈子无意收割的妈妈粉。
徐月见脑补她们喊自己‘宝宝’时的语气,狼狈地别过脑袋。
两辈子加起来快五十岁的人了,怎么接受这种称呼!
他抹了把脸,手碰碰面前的葡萄酒,馋虫又冒了出来。
“少爷。”元芳在旁小声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不喝不喝。”徐月见吞咽下口水,鼻尖全是香甜的酒味。倘若不是因为他酒量差,元芳也不至于管这么严实。
可怜这杯酒了,搁在这无人欣赏也无人品尝。
徐月见强迫自己不去看它,掉头夹起狮子头,小心吃着。面前却忽然出现了一个阴影,他抬眼看去,便看见一个满脸胡须的蓝眼男人盯着他。
“可有事?”徐月见放在筷子,问。
“王妃万安。”蓝眼男人抬手放在额间行完礼,把酒杯放在他面前,调笑道:“王妃可是一个人坐在这寂寞?不如同在下喝一杯?”
徐月见听见的一瞬间,还怀疑自己耳朵听岔了。等看清面前人的神色,他知道了,他没听岔,是这人疯了。
“放肆!”元芳怒而呵斥,正要抬手叫人,就见自家少爷按住他的手。
“想同我喝酒?”徐月见撑着手微向前。
蓝眼男人看美人突然向他的方向倾过来,喉间哽住,一股无名的□□猛然上升身。“自然。”
男人凑上前,眼睛迷离地黏在徐月见身上,恨不得当场把他这身红皮子给剥下来。
徐月见眯起眼睛,那双含情的眸子瞬间被冷意取代,“你不够格。”
“你!”蓝眼男人怒不可遏,正要说话。就见眼前人抬脚向他踹过来,他站得本就在最外头,低于徐月见的地方。
徐月见一踹,他根本没有反应的时机,整个人像滚石一样顺着玉色阶梯一路翻下去。
这边声响极大,周围一圈人全看了过来。
目光炙热,蓝眼男人锤了下地,瞪着一脸冷漠的美人。明明应该生气,却又因他这轻飘飘一眼,心里痒意十足。
若不能叫这人吃些苦头,怕怎也征服不了。
“吾乃赤狼族二王子拓跋应,今日前来恭贺圣上寿辰。本仰慕于摄政王,特意前去拜访王妃,却不想王妃欲勾引吾,吾不从便将吾踹下高台。”拓跋应拱手向着周遭的官员,面上还带着少许悲痛。
瞧着倒是像真的。
“你放......”元芳气得面红,那句话就要脱口而出,又碍着大宴不能出现粗俗之语,生生咽下去。
这人胆敢污蔑少爷名声,真是找死!
徐月见听了脸色未变,还有闲情雅意地品着菜。
“元芳,把这道热热,冷了都。”
“少爷!”元芳急得不行,就怕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
徐月见叹了口气,放下筷子,道:“急什么。”
“真是的。”他坐直身子,转头看向旁边目不斜视的春环,“春环,敢对摄政王妃大不敬,行僭越之事该如何?”
春环走出来福福身,像是没看见殿内的气氛一般。大声道:“掌掴五十,脊仗一百。”
“嗯。”徐月见摆摆手,自有青衣太监上前。
“都听见了?那就拉下去,别平白站在这浪费空气。”
“是!”青衣太监悄无声息地招来几个侍卫,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把人拖下去。
“尔敢!”拓跋应瞠目,急急喊道。目光飞速看向平济,求救之意明显。
平济从劝不住拓跋应开始,就已经放弃。
他偏头不去看,拓跋应自己作死要去招惹摄政王妃,难道还准备让全族担着吗?若大王真要怪罪就怪罪他好了,他们的族人可都还要过冬,总不能害了他们!
拓跋应见状,心慌乱不止,眼见自己要被拖走,他正要大喊一声‘饶命’,却见周围人一瞬跪拜下来。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身旁的侍卫给压了下来,全身被扣住压在地毯。
赤狼族只跪狼神,拓跋应膝盖触地的瞬间就想起来,却忽然顿住。一个脚步走到他的身边,他歪着眼睛看去,正好看清衣摆上绣着的祥云纹和内藏的金线。
就因为他的出现,膝盖好像被突然定在原地,全身被压制得不能动弹。他后脊背猛然发汗,心中颤颤不已。
“何事喧哗?”沈衔青淡淡开口,横眉扫过站在旁边的群臣。
众人不敢与他对视,匆匆低下脑袋。唯独玉阶下的几位权臣夫人起身,对沈衔青福身,身侧的丫鬟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把刚才的情况一字不落地描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