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本来一天不间断地能收到吃的,乍一下啥也没了,他这个旁观者都要伤心了。
徐月见到底觉得自己非常听话,一个人乖乖缩在屋子里吃了好几日标准餐。直到看到第三次拌豆腐,他才忍无可忍,站起身撩着衣裳往前院跑。
彼时正午时,沈衔青的马驾刚刚停在府门前,身边还跟着一个骑马的傅明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语气有些激动。
徐月见饿昏了脑袋,哪看得见傅明澄,直直地往沈衔青那边扑去。
“王爷,您可回来了。”徐月见这会是真的哭了。
太惨了太惨了,他已经吃了好多次水煮菜,再吃下去他真要拔刀自刎了。
沈衔青下了马车,抬手按住就要扑上来的人,“怎么。”
徐月见往后退了一步,双眼含泪道:“王爷,现在外边怎么说?月见已经好几日没吃饭了,这腰带又松了几圈。再这么饿下去,王爷还不如赐月见一尺白绫呢,也总好过这般折磨。”
“徐月见!”沈衔青闻言冷声呵止,这人怎么什么都往外蹦。什么一尺白绫,这也能是胡说的?再说后院的饭食可比前院好不少,竟还嫌不好吃。
要是徐月见能听见,肯定又得喊冤。之前他可都是按上辈子的饭菜来得,偶然再添几个零嘴,也算还不错。结果沈衔青一说停,什么也没有了。
徐月见瘪了下嘴,委屈地说:“王爷,能不能不停啊,月见真的很久没吃饱过了。”
“您不信摸一摸,看是不是瘦了。”徐月见说完作势就要拉沈衔青的手掌。
“放肆。”沈衔青呵道,又分外无奈地往后扫了眼。
这几句话听得实在,站在后边的傅明澄一边狐疑地看向自家堂兄,一边又震惊王府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没饭吃还能死心塌地地喜欢他堂兄。
傅明澄心疼地望向自己的堂嫂,外面的言论果然一点没错,他家堂嫂是真的爱慕他堂兄。
沈衔青看着徐月见脸颊真的消瘦,半晌怀疑自己府里的厨子都是什么货色,这人越养越瘦了。
“王爷?”徐月见忐忑地问了声,心里着急。就怕沈衔青不答应,等下还得回去吃那些菜。
“嗯。”沈衔青半晌还是应了声。
有饭吃!
徐月见高兴地直蹦跶,得寸进尺道:“那王爷顺带把银钱也解了?”
既然解开了饭食,这银钱就没什么意义,沈衔青也一并点了脑袋。
“谢谢王爷!”徐月见大喊一声,拉着元芳就往府里跑。
今天他就要大吃特吃!
府门外,傅明澄看着飞奔而去的身影,默默挪到沈衔青身边,小声道:“堂兄,我们家今日请了一个江南厨子,听他说江南鱼多米多。”
沈衔青侧头看了眼,“所以?”
傅明澄顶着目光,小声道:“实在不行,我家也能匀出一点米来得,也不至于叫堂嫂没饭吃。”
沈衔青:......
徐月见回屋把衣服重新换好,元芳已经从账房取来了钱。他拿着钱袋子掂量了几下,而后昂首道:“走吧。”
徐月见拢共没吃过几家外边的饭菜,今天正巧出来,四处逛了好几圈。此时已经入夏,薄衫穿在身上略显湿热。
最后选定了一家新开的酒楼,酒楼极为宽敞,据说是南边的菜式,辣得很!
徐月见爱吃辣,闻着里面传出来的饭菜香,干瘪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他抬脚走了进去,大手一挥点了一桌子菜,还带着一壶清酒。
元芳看着桌上红彤彤的菜式,就赶紧先喝口水。他不明白之前少爷对辣味也不甚喜爱,怎么一下口味变化这么快。他这个常年不吃辣的,光瞧着就害怕,也不知他家少爷是怎么能一口气吃下这些的。
徐月见先拿酒润了润嗓子,就要准备开吃,一个人影就走了过来。
“徐月见!我可算蹲着你了!”
这愤怒又带着质问的声音,徐月见抬起脑袋来,竟然是上回在酒楼碰见的男人,他记得当然这人旁边还有一个女子,这回竟然跟着一个男子。
世界还真是奇妙。
徐月见涌起一丝心虚,却立刻转瞬即逝。这人不是什么好鸟,就当劫富济贫了。
“这位兄台何事?”徐月见筷子没放,甚至没有分一点目光给这人,眼里只剩下各种佳肴。
“兄台?!”赵阔怒气冲冲走上前,手按在桌面,眼睛里满是血丝,“上回你骗我付账,怎么?这次就想当不认识了?”
徐月见看他躬下身子说话,就担心这人把口水喷进去,那还要不要吃了!
他无奈地搁下筷子,问:“兄台打算如何?之前兄台还欠过我钱,那顿饭就当做是赔礼了。”
赵阔闻言,差点呕死。他长这么大,都是自己讹别人的钱,还少有人敢来对付他。一想到身后爱宠还在看着这里,心里就觉得一股火直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