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和徐月见说昨日的事情,他是觉得不重要。他们本就是夫妻,拜过祖宗天地。再者说,也是为了解药才那样,何必出言。
若是真两情相悦,也来得及。
当天下午,徐月见才知道徐陵在打斗中,伤了脑子变成了傻子。而徐家其他的亲眷都被沈衔青收看待定,估摸着得去边关服劳役。
处置前,沈衔青还来问了他,潜台词感觉就是要不要宽容些。
“不必了,王爷自己决定就好。”徐月见坐上马车,说完同沈衔青摆摆手。
院子里被剥夺了权利的人,都在嚎啕大哭。最突出的还是徐大夫人,一直在咒骂他是‘扫把星’,不过立刻就被人堵住了嘴。
他对这些倒不在意,这些话又不能断定他是个怎样的人。不过还是谢谢沈衔青的行为。
所以他笑得更加真情实意了些。
沈衔青还得留下应付朝堂的事情,只能他一个人先回去。
徐月见安然地躺在马车上,道了句辛苦后非常开心地回去,他还有好多吃的没吃呢!
徐月见在府里待了好几日,尝试了不少新奇东西。若不是有高额薪水吊着,怕是又得有厨子连夜逃跑了。
又是不知道的某日,他午睡睁开眼。发现面前坐着一个头发花白,面露丘壑的老头,老头手里捏着针,看他醒了和蔼地笑了下。
“您是?”徐月见没动,能出现摄政王府的人,大都是安全的。
“竟然不怕?”老头摸了把胡须,颇为赞赏地道,“看来是对那小子极为信任了。”
那小子......?
是指沈衔青?
老头看他迷茫的眼睛,仰头一笑,“你果真没心眼,老头我开始听说你算计那小子,还一阵愤怒。现下一看,倒像只兔子。”
徐月见听到比喻,两眼一闭。
这个形容好像在说他很笨一样。
老头见他无言,更是一阵乐。谁想这冷冰冰的府邸里,竟还有这一个好玩的人儿,真是罕见!
老头虽说话痨了点,但医术应当不错,他近日来感觉到的惫懒,在施针之后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爷,怎么称呼?”徐月见趴在床上问。
老头闻言一愣,摸着胡须大声笑起来,“还是第一回有人叫我大爷,真不得了。”
“你这个小娃娃,和他一样叫我孙老头就行。”
“好嘞,孙老头。”徐月见裹上衣裳,笑着坐起身来。
“对了,根子,把药端进来。”孙老头喊了声,一个包裹严实的小孩端着药放在桌上,而后快速往后跑,坐在最远的地方。
徐月见多看了眼,就见孙老头解释道,“这孩子十分怕人,熟悉了就好。”
徐月见点点头暗自感慨,大的是社牛,小的是社恐,也是罕见。
想着他一笑,端起碗喝下,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原因。他觉得这药不似之前那么苦,喝完后还透着一点甜。
“好了,老夫的任务完成了。”看到徐月见喝完药,孙老头一拍手,把针收了起来,和他挥挥手离开。
真是来时静悄悄,走的时候也不带走一片云。
徐月见倒回床榻上,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全是力气!腹部也饿得不行,感觉能吞下一头牛。
“元芳。”徐月见喊了声。
“诶!少爷!”元芳刚站在外头,大夫的手艺不传外人,所以他得避险。
“去问问王爷在哪里,今天晚上我们吃拨云霞!”徐月见起身套衣服,“算了,问你你也不知道,还是我去一趟。”
徐月见穿上鞋子往外走,前院的侍卫没有拦,看着他走了进去,但想吃东西心切的徐月见压根没注意这些。
“王爷,您在吗?”徐月见在院子里喊了声。
沈衔青与孙老头正坐在书房里,说着刚才施针的事情。乍一听,沈衔青还愣了下。
孙老头笑着抿了下茶,感慨道:“你们这些新婚夫妇,就是黏人啊。”
沈衔青先给孙老头倒了杯茶,说:“我和他并没有......”
说到此,他想到那晚,又闭上嘴,起身到门口。
“何事?”
徐月见笑着上前,仰着脑袋道:“王爷,晚上我们吃拨云霞怎么样,听说师傅拉了一批新鲜羊肉,巧着呢。”
沈衔青低头看着徐月见,反头扫了眼道:“不必。”
“诶!你不吃可别替我拒绝啊!”孙老头耳朵最灵,一听沈衔青拒绝,赶紧放下茶杯出来。
“小娃娃,别理他,要吃我们吃。老夫还没吃过这劳什子拨云霞呢。”孙老头瞥了眼冷面的沈衔青,道:“这没品的小子,我们不叫他!”
徐月见笑了下,没做声。
一炷香后,四人都坐在饭桌上,膳房的奴才端着一个铜锅放在桌面,锅子被一个扇叶分开,呈现出红色和白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