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好吗?”徐月见纳闷,抱着胸口等着。正想要不就这么走出去算了,下一瞬屏风上却跃然而上一件衣裳,正正巧巧落在挂衣的钩子上,跟长了眼睛一样。
“谢......”他这个谢字还没说完,屏风外就传来一道掀开帘子的声音,屋内霎时安静下来。
......
“他这是走了?”徐月见不解地穿上衣裳,“走什么?”
“王爷,您怎么出来了?”门口候着的青石本来靠在边上,同元芳聊天,一个错眼竟看见王爷满脸霜意地出来。也不敢再说,急急上前问。
问话没得到回应,青石缓缓抬头,正对上自家王爷冰凉无比的眼眸。
好的,心情不佳。
他老实地缩了缩脖子,安静地跟在沈衔青哭声一阵一阵得,跟猫叫一样。
沈衔青眉间一皱,这般哭断气地劲头,还真是和他主子一样。身后。
穿好衣裳的徐月见趿拉着鞋子,倒在柔软的床榻上。门外的嘈杂声渐渐弱了下去,灯火也暗了几盏。帐面上倒映着来回走动的将士身影,无端让人安心。
一天惊心动魄下来,徐月见早就有了睡意。他喊元芳进来把烛火熄灭后,便盖着被子睡着了。
连沈衔青去哪他都没想。
等他再有清醒之意时,只觉得喉间吞咽艰难。浑身无力,被子在身上却依然觉得冷得像是冬日里。
【察觉到宿主身体状况不佳,唤醒宿主功能启动。】
一道机械音从脑海滑过,紧接着他就感觉到一股电流痛击。
“啊!”他吃疼一声,混沌的脑袋闪过一丝清明。手掌下意识摸了下额间,滚烫得能煮鸡蛋。
好家伙,竟然发烧了。
徐月见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不能说话,看来是扁头体发炎了。古代风寒能叫人丧命,一点马虎不得。
叫也叫不出来,没办法,他只能 强撑着身子起来,拿过脚踏处的果盘往外一掷出去。
‘哐当’一声脆响,徐月见再也支撑不住,重新滑落倒入床榻。
安静的围场里,瞬间有如水掉入油锅之中,当即炸了锅。
沈衔青处理完公务已经三更夜,正准备搁笔,帐外却响起一阵阵嘈杂声,恼人得很。
青石十分有眼色地后退,掀开帘子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打探消息的侍卫飘忽着眼神,道:“徐公子身边的奴才说,徐公子发热了。”
青石闻言眉间一皱,转身进去帐内,抬眼瞧了下冷着面色的沈衔青,小声道:“王爷,徐公子发热了。围场的人又每个轻重,怕吓得不成,闹起来了。”
沈衔青擦手的动作一顿,凤眼扫向青石,“发热?”
“是,公子的贴身奴才求过来了。”
沈衔青想到刚才在帐中的事情,一时摸不准真假。但能闹出这般动静,多少是有事。
沈衔青把湿帕子随手丢在桌上,“走吧,去瞧瞧。”
“是。”
有摄政王在,外头的喧闹声不肖片刻就止住。太医一听,马不停蹄往帐篷里赶,就怕等下耽误了时辰,被沈衔青抓住了由头砍了。
沈衔青走进帐子里,就见徐月见躺在床榻上,身边的奴才跪坐在边上,抹着眼泪哭。
青石见到这场景,心里头咯噔一下,心头闪过无数的念头。难道是在他们没察觉的时候,有人偷偷给徐月见下毒,或者是有人刺杀?
沈衔青不急不缓地走到榻边,看着徐月见白皙面颊染上的红晕。红晕似桃花,那往日里咋咋呼呼的嘴,也闭上,瞧着一幅憔悴柔弱的模样。
沈衔青抬手按住他手腕上的痛穴,床榻上的人紧皱着眉头,却没有苏醒的意思。
看来是真病了。
他收回手,旁边的奴才还在捂着嘴哭,跟猫叫一样。
沈衔青眉间一皱,看样子不过是风寒,小毛病。听这人哭断气地劲头,还以为是什么大病。
这般惊咋模样,倒是和他主子一样。
太医喘着气跑进来,一见沈衔青,吞咽下口水,急急上前作揖,“王爷。”
沈衔青收回目光,几瞬后才说:“去看看。”
“是。”太医拱手应道,掀开袍子跪在脚踏上,小心拿过徐月见的手腕,就要抬手搁上去。
旁边兀然说了句,“放帕子。”
太医的手一停,连忙应道,从衣箱里找出帕子,搁在纤细腕子上,这才开始诊脉。
少倾,太医收回手,朝沈衔青拱拱手道:“王爷,王妃是受惊过度,又因着凉,所以起了热。”
“只要捂出汗来,再配上一碗药汤,下了热后小心调养就会完好。”
“受惊?”沈衔青又看向床榻上的男人,竟被那一圈蛇给吓病了?
他的手指轻敲了下腕骨,有些不明所以地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