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忽然都起身要走了?
“无事。”沈衔青本不想多说,奈何是他开口,便侧目看着站起来的大人们,淡声道:“孤去去就回。”
沈衔青开口说完,青石很灵光地拱手告罪,“诸位大人,是在下不小心撒了点酒,王爷现在去换衣裳。”
青石一说,众大人隐晦地互相看了眼,聪明地闭上嘴。王爷既然不想说,他们再问可就得罪人了。
“原来如此,是下官狭隘了。”前面一个穿红色衣裳的大人笑着拱拱手,怡然地坐下。
坐下后,王爷瞥了那个大人一眼,看起来颇像是赞赏。坐下的大人一见,颇为激动,坐得更是板正。
旁边的大人见状,纷纷落座,生怕错过这个露脸的机会。
后边沈衔青没再看,拉着徐月见顺着刚才皇帝的路径走去。
树影微动,徐月见看着远处的一站一跪的人,手掌攥了起来。
沈衔青在他身后,见此伸手握住,眸光里闪过几丝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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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栀。”皇帝捧着乌栀的脸,又笑了一下,“怎么,很冷吗?”
“为什么你在发抖?”
乌栀没说话,皇帝的声音如同冰锥,一寸寸钉入他的膝盖骨,寒意从地面升腾,劲风的大声呼喊也挡不住言语的刀割。
“不想吗?”皇帝疑惑地歪歪脑袋,那张刚脱去稚气的脸在月光下,有些可怖。
“可是大福,它总不想饿肚子。”
大福是乌栀无意中救下的小狗,它在某天清晨倒在他门前的草丛里。它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疤,乌栀本来不想救的,他连自己都救不活。
但它在他靠近的时候,忽然张开眼,呜咽地叫了声。
乌栀看着它湿漉漉的眼睛,心一软还是选择救下它。
太监生病是要被抬出去的,乌栀花了他大半积蓄,才堪堪有一个太医愿意施点药材。
狗就是这么被一点点喂活了,待它好了,一直藏在床底下。谁知,还是被发现了。
御前的大爷爷拿大福说事,现在轮到了皇帝。
乌栀好似一下明白为什么他当时要把大福救下来,大概是因为那副样子实在与他一般无二,他救不了自己,说不定可以救一下它。
久久的幻想,此时此刻被打破。
他晃动几下身体,眼前兀然一黑,皇帝弯下腰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滚烫的热气顺着衣领跑进,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想好了吗?”皇帝淡淡地说着,抬手拿起垂下的一缕黑发,缠绕在手尖。
“嗯。”乌栀听见自己说了声,在皇帝兴味的目光中,颤着手摸向领子。
外衣‘哗啦’一声落在地上,里面的里衣露出来,被寒风一吹,勾勒出消瘦的身躯,月光莹莹一照,颇有些像观音座下的玉童子。
“继续。”皇帝的目光贪婪地游离在乌栀的身躯上,手指轻轻挑开他的里衣,看着里面洁白的肌肤,眼睛里霎时亮起火焰。
徐月见看着远处的人影动了几下,乌栀便开始脱起衣服来,上半身光洁的皮肤全然暴露在空气中,乌黑的头发盖住脊背,之前带着灵气的眼珠子,此刻弥漫着死气。
在小说中看着几把僵硬的情节,恍然一下出现在眼前。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欲望,只觉得拳头绷紧,想把那个渣攻揍一顿。
这是强制爱的开始,乌栀被皇帝强迫了太多次后,竟然会同他产生感情,连温柔男二的出现也无动于衷。
有点离谱。
徐月见咬咬牙,看着人还在再脱,眼睛都要气红了,准备直接冲出去。
“等下。”沈衔青拉住徐月见的手腕,俯身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我来。”
皇帝记仇,如果徐月见就这么都出去,以那人睚眦必报的性子,指不定又要使什么黑手。
他牵住徐月见的手腕让他站在自己身后,抬手将桂花树上的一片绿叶扯下来,夹在两指之间。
就在乌栀马上要解开裤子时,抬手一掷。
硬挺的叶子快速滑过空气,在朦胧光线中不显眼。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皇帝面前,叶片霎时擦过皇帝的脸颊,倏然刮出一丝血痕。
变故悄然而生——
“谁!”
第65章 皇帝受伤....
皇帝的怒斥声顿时遍布一小个范围内,风声依旧,树影颤动,却没有一个回应。
血液顺着脸颊往下落,配上那狰狞的表情,颇为骇人。
当真不像是个英明神武的帝王。
徐月见捏着沈衔青的衣角,瞧着正中央那个男人愤怒而无能的模样,心下爽快不少。
“阿栀。”皇帝斥了一声,发觉没有回应后,气得手掌捏起来,却也不再叫唤。
他贵为天子,不该做出刚才那事,即便有纾解的欲望,也应该是女子。他喜欢男人这事,还真的不能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