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温:……
这眼神,熟悉的吓人。
按理来说他的接受速度应该不会这么快才对……
祁温不解的思索了片刻,脑中突然闪过了自己昨日穿过的红嫁衣。
难道是因为这次一来就成了婚的原因吗?
他抬脚的动作顿了顿,而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面色如常的上了榻。
任凭宋留长接受的快,今日也是没有可能的。
夜里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刚一躺下,宋留长便立马半坐起身熄了灯。
静谧的黑夜里,祁温能感受到旁边灼热的视线一直在盯着他。
望眼欲穿一般。
他狠了狠心,侧过身体朝着里面睡去,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宋留长一直留意着他,丝毫不知道自己目光之火热。
看到祁温转过了身体,没有任何要搭理他的意思,他只感觉一盆凉水自上至下把他浇了个透心凉。
跳跃的小火苗不肯罢休,但被一盆冷水浇的再也亮不起来了。
他目光不敢置信又有些质问的盯着祁温的后脑勺,一脸被冷落了的样子。
昨夜还能说是因他病弱,那今夜呢?
今夜为什么还不看他一眼?
照顾他时的温和、用心都去哪儿了?
宋留长一口气闷在胸口,只觉胸口压了一块儿巨石,令他喘不过气来。
他呼出一口气,才忽然发觉自己似乎有些过于在意祁温了。
第115章 花轿(8)
宋留长面上表情一僵,眸子颤了颤。
喉结上下滚动,他赶紧闭上了眼。
他才不是在意,只是……
只是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不太习惯,以至于多在意了几分罢了。
这般自欺欺人的想着,他也赌气似的转过了身休息。
深夜。
祁温睁开了眼,眸子在黑夜里有些亮。
身侧的人已经沉睡过去,他轻手轻脚的穿衣起身,而后下榻走了出去。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在他刚坐起身的时候,宋留长就已经醒过来了。
他从小受磋磨,向来眠浅。
不管动作有多么的轻微,他都会听到。
他醒了,却并没有睁眼。
眠浅的人一旦被惊醒就很不容易再睡着。
他得闭目养神一会儿,才能再有睡意。
至于刚才出去的祁温,他只以为对方是出去小解,并没有把这件小事记在心里。
另一边的祁温出了屋子之后一跃出了家门。
街道里寂静一片,漆黑的像是整个村子都进入了睡眠。
祁温脚步没有停顿,调转了方向就向一个地方极速跑去。
树影摇曳,夜风刮着枝叶沙沙作响。
摇曳的枝杈纵横交错,夜光照耀下,不细看的话还以为是人的影子。
祁温静静的趴在一处屋顶,瓦片被他移开了一角,正好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暖色的灯光在屋子内跳动着,两人正坐在小桌边激烈的讨论着。
他们用词激烈,面目有些狰狞,但是声音还是压低了些。
像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能被别人听到一般。
“娘,你可得帮帮我,我还不想死,要是被查到我就完了,完了!”
“我是您唯一的儿子,难道您舍得我死吗?”
那人看着年龄不大,体态模样全随了刘氏。
祁温看他痛哭流涕的说着,面上的惊慌失措似要化为实质。
直觉告诉他,这事儿不简单,可能还要波及到宋留长。
他视线看向面色凝重却又恨铁不成钢的刘氏,想要看看她会不会说出来什么重要信息。
刘氏过了好久才咬牙道:“娘自是舍不得你去死,但总要想出个适合的法子出来。”
眸光闪烁,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祁温竟从她眼神里看到了一瞬狠意。
心里咯噔一下,祁温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她就听到刘氏压低了声音的话语:“寻个机会,把你大哥的长命锁给摸过来。”
“你只管做,剩下的娘自有办法。”
只说了这些,他们便不再多说这事儿。
刘氏的儿子明显是极为信任他娘能替他收拾好烂摊子的。
听了这话也不多问,反而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祁温等里面的灯光熄灭,才眸色意味不明的把瓦片放回原位。
虽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这很明显是要把祸水东引了。
祁温直起身子。
看刘氏进了自己的屋子,屋内灯光很快熄灭后,就知道今日不能再打探到什么了。
还是来得晚了些,没有听到前面重要的东西。
他从房子上跳下来,快速往家赶去。
今日本来是来查探些别的事情,却没有想到有这种意外之喜。
刘氏儿子那个样子,显然就是招惹了什么不得了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