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还有——”
“好啦,哥哥,只是运一个货而已,这是不是太夸张了。”丹恒半垂着青色的眼眸,有些无语道。
脖颈处,手腕处,甚至脚踝处,都挂着丹枫画的平安符。
真的不敢想象一向高冷的哥哥,昨天一夜没睡,一直在给他收拾行李,画平安符。
对比之下,景元与镜流就显得平静的多。
镜流双手负在身后,淡淡道:“去吧。”
景元沉默了一会,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丹枫与丹恒,真不愧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就差黏到一起。
而且丹枫的手上全是包裹,一看就是丰厚的饯别礼。
景元内心升起一丝羡慕。
他的父母因为不支持他担任云骑军,所以一直在和他生闷气,也没有过来送他的打算。
唯一来送他的,只有师父。
景元望着镜流,金色的眼眸眨眨,嘴唇蠕动,“师父,你就两字吗?”
哪怕送一个廉价的护身符也行,不要这么冷淡,好伤心,这可是他的第一次出征,第一次远航。
此刻不在他空洞的内心灌入爱意,等他成为将军,你怎么高攀得起,景元邪恶地想到。
“还有三个字。”镜流低着头,望着半大的景元,红眸一眯。
“哪三字。”景元竖起小耳朵,一脸期待。
“别死了。”
镜流的声音极淡,犹如千年寒冰凝成,让景元感到一阵心悸,小身板一颤,差点没得阳痿,愣在原地。
等回过神来,才发现镜流已经消失在原地。
「别死了」这句话有什么含义,正常情况下,师傅会对徒弟说这一句话吗,难不成这次任务表面标的是低级,实际上确是高级。
景元瞪大眼眸,内心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转念一想,这不正是主角的宿命。
每一个合格的主角,都多少有点霉运缠身。
他是要成为将军的男人,这一次,丹恒是站在他背后的男人,四舍五入,丹恒是他的男人。
不管怎样,一定要保护好丹恒,景元握紧小拳头,给自己打气。
【景元元,相信自己,一定要让丹恒看见你厉害的一面。】
【等等,他为什么老想着丹恒,丹恒是他的朋友、发小与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很正常,嗯,正常。】
一瞬间,脑海之中全是丹恒的一颦一笑。
景元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安慰,内心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可涩,涩不色」,右手摸着小鹿乱撞的胸口,深呼吸一口气。
一定是和丹恒一起做任务,有点兴奋,绝对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景元,你脑充血了吗,脸这么红。”
耳边回荡着熟悉的声音,景元一惊,抬起头,原来是应星。
应星单手抱着咬着奶嘴的刃宝,另一只手上拎着一个包裹,俊秀的脸上洋溢着几分张狂,一把将包扔给景元,轻哼一声,“拿去。”
“只是闲暇之余随便打造的剑,放在那也是占地方,勉为其难地送你吧。”
“还有一把枪是给丹恒的。”
应星偏过头,随意地摆摆手,语气夹着一丝轻松,抬起下巴,刃望着他眼底的一抹青痕,内心无语。
什么闲暇之余,明明是打造了一个月,每晚都在加班,画图纸,然后哐当哐当地打铁,害得最近他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话说,饮月在哪里。】
【在那,哼,今天先放过你,不管如何,我是永远不会认错你的。】
刃眼神冷冽,有一股冰凉森冷的杀气,直勾勾地望着丹恒。
丹恒似乎有所察觉,疑惑地转过头,与刃对视,然后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像一池春水荡过湖面的涟涟秋波。
少年摆了摆手,嘴唇微动,似乎在说:“刃,谢谢你来送我。”
【哼,笑得真丑,在我杀死你之前,可别死在外面。】
刃冷哼一声,小脸一热,收回目光,由于历史有所改变,他也不知道在少年被他杀死之前,命运会是怎么样。
该死的卡芙卡,就不能缩小一下年龄的差距,非要让他成为一个宝宝,这像球一样的小身板,现在除了吃,还能干些什么。
“谢谢应星哥。”
“这剑可真帅,喜欢。”景元从包中拿出剑,剑身玄铁而铸,通体晶莹雪白,流动着淡淡的寒光。
长剑挥洒,剑芒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割裂空气。
“话说,应星哥,这剑是用什么材料做的,还挺沉。”
景元玩得不亦乐乎,却发现应星并没有回应,而是望着丹恒那边,神情怪异,有些走神。
“应星哥。”景元歪了歪小脑袋,围着应星走了一圈,又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反应。
刃啧了一声,伸出肥嘟嘟的小手,拍打着应星的脸庞,拿开奶嘴,奶声道:“喂,走什么神,丑青龙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