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正在赌，赌他的大脑是否能承受那么多的信息量，迪克发来的路径信息是否准确到没有一个障碍物会路过。
哪怕在半空之中，如果有一架飞机略过超过他们的预期，那么飞机上的所有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都会在一瞬间化为碎片。
长距离的瞬间移动是建立在苍的绝对吸引力之上，不同于闪电侠和超人能够随时进行精细的位置偏移，它会笔直向前。
但眼下他确实没得选择了。
蝙蝠电脑发来的信息上，杰森的身体正在遭受剧烈的打击，随时可能面临生命危险，但偏偏人在中东，离他们千万里远。
“那就只能，稍微粗暴一点了。”五条悟站立于半空之中，眼孔猛的收缩，手上的咒力在疯狂聚集，形成一个苍兰的漩涡。
他今天已经使用过一次超远距离的瞬移了，随着咒力的消耗六眼对大脑的影响使得他的脑仁砰砰作疼。
说实话，在使用一次的下场他也并不是特别清楚，不过是六眼的过度消耗罢了，造成的后果绝对不是死亡。
那么稍微疯一点，放肆一点又有什么所谓呢？！
蔚蓝的双眼已经带上了近乎疯狂的色彩，此刻他的所有精神都聚集在了手中的超小型咒力量球。
五条悟望向远方，猛的释放了咒力，放任自己的身体朝着远方冲刺过去。
————
中东，某处小仓库之内。
砰！砰！砰！撬棍击打着□□发出的闷响伴随着小丑放肆的狂笑。
“你是个坏孩子！！”小丑面上的裂缝展露至耳边，张狂的笑让他的面目牙龈甚至裂口都暴露出来红色的血肉痕迹。“派对即将开始！你不想向小丑叔叔鞠躬敬礼吗！”恐怖的笑声在仓库内回荡。
“我们好像缺了一枚乐器，派对怎么能没有乐器呢！”小丑的森绿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杰森，苍白的面部僵硬地宛如死亡的僵尸。
嘴角委屈的垂落了下来，甚至还不高心地假哭了几声。
但是，随之视线缓缓转移到了罗宾鸟的头盖骨之上，血红的双唇一点一点地张开，最终演变成了放肆的狂笑！
“小鸟男孩！你知道吗！非洲有一个乐器，叫人皮鼓，据说发出的声音是最美的符号！”
疯子！杰森捂着自己猛遭重击的腹部身体因为疼痛而生理性颤抖了一下。
而他试图抬起头，小丑那绿油油的苍白恶心之脸挤满了他的整个视线范围。
“你说，加上小鸟男孩的头骨那声音会更加美妙吗！”
高昂到近乎尖叫的嗓音，弯曲的坚硬的撬棍，两者一下一下在精神和□□上猛地敲击着杰森，而小丑的神态却宛如听到了史上最为美妙的音乐。
一下又一下，人皮之鼓让他无比享受！。
骨头碎裂发出细微声响，杰森同时听到了自己的闷哼，温热鲜血从鼻腔一路流向嘴巴，腥甜的味道不可避免地流入他的胃囊。
该死！该死！该死！
小丑着迷一般，手臂直上直下放肆锤击，惨烈的呻/吟和骨头的碎裂让他哈哈大笑。
血液四溅，它们在小丑苍白的面部显得宛如通往地狱的门缝。
但是一切，都在一声巨响后停止了。
骨头的作响变成了小丑。
撬棍被外力卷曲成了甜甜圈的模样，而手臂则被死死嗯在了半空之中，幅度甚至超过了人体能承受的极限。
“怎么，不想和我玩玩吗？小丑叔叔？”
突如其来的漆黑斗篷将身后的罗宾鸟遮掩的严严实实。
“真的是，我们也来玩个游戏吧。”
不是蝙蝠。
“关于音乐的游戏。”
但是个同样有趣的人。
“好呀。”鲜红的嘴角上扬裂缝到了嘴角。
第20章
嗡鸣声出现在大脑之中，杰森只能麻木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正在遭受击打。
滴答，是血液滴落的声响，一开始还能勉强听清，后来便被更加刺耳的声音所掩盖，不知道是自己的闷哼声还是小丑的吃吃狂笑。
血液在逐渐形成一滩红色的小窝，杰森近乎出神地盯着这一滩液体凝视，所有的一切都在离他远去，或许他就要死了。
杰森看着，听着，感受着，头颅由于遭遇重击而根本支撑不了他再次站起来。
血液的水潭开始泛起阵阵波纹，直到一只脚重重地踩了下去，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耳边，“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五条悟赌赢了。但他并不高兴。
当他出现在仓库内部时，那个聪慧，鲁莽，灵巧的小杰鸟早已瘫倒在了地面之上，呼吸微弱，意识涣散。
他又一次，来晚了。
一瞬间，就在那短短的时间内，五条悟最先感受到一股愤怒上涌，一种被冒犯的，一种所珍视之人再一次被摧毁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