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衡皱眉:“师叔,你这可不像夸我的样子。”
段林哼哼两声,将怀中的葫芦往他怀中一扔。
江兰衡稳稳接住了他的葫芦,还未靠近就闻见一股浓浓的酒香沁了出来。
“尝尝。”
江兰衡仰头,轻抿了一口,一股清雅的酒香气袭来,入口时有些凌冽辣口,流到喉头确是绵软清香,一种他未曾尝试过的感觉,有些新奇。
江兰衡又尝了一口,香气馥郁,有冷冬寒叶上的冷沁,也有初夏新荷上的嫩香,甚至比师兄上次给他喝的寒香露茶叶还要好喝。
“师兄,这是什么酒?还挺好喝的。”
段林朝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江兰衡感觉到些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段林把葫芦要了回去,塞上塞子带在腰旁,翻身跃上了自己的大刀:“哈哈哈哈,这可是我寻了好久才寻来的醉仙露,就连神仙都要醉上七八天呢!不知道小师侄你能睡多少天呢?”
江兰衡站起身,身影顿时一晃,眼前的月亮都变成了三四个,他支着石桌站了起来,脑袋晕晕。
“兰衡?”
不知谁的声音响起,江兰衡寻声转过身,指着陆修白笑道:“这还有一个月亮。”
他说完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陆修白冲上前,将他接在怀中,鼻尖问到了一股酒香。
“你怎么还喝了酒?”
可惜江兰衡已经睡了过去,并没有人回他。
陆修白将江兰衡打横抱起,想要回江兰衡房间,又怕深夜吓到箫韶,转身进了另一间房
第二十一章 :永山庄(一)
幽深的夜里,刺耳又空灵的声音响起,女人和婴儿的哭泣声骤然响起。
宽阔的深林中传过的一两声不知什么动物的尖叫声。
庄子的路上,一道人影出现,手中抱着一个红色的襁褓,细碎刺耳的声音从她被针缝着的口中溢出。
襁褓中的婴儿大叫讥笑的声音伴随着她的歌声响起。
鬼孩:“娘啊,娘啊,拿红线。给娃缝个虎头鞋;爹啊,爹啊,拿榔头。给娃整了个红脑袋。”
鬼母:“儿啊,儿啊,你别疼,娘啊给你缝脑袋。”
鬼孩:“娘啊,娘啊,你别哭,女儿给你扮笑脸。”
黑云掩盖住了冷冷的月光,让这个深夜再无一点明亮。
黑色的夜像是被压在人身上的利刃,永山庄人躲在被窝中,将耳朵狠狠掩上,可是那刺耳的声音就像是响在他们耳畔一般,怎么都挡不住。
一连几天,永山庄的人没有一个睡着的,他们屏气凝神,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鬼魅选到的对象。
但就连如此小心翼翼,永山庄每日里还是会有人死在着鬼魅的夜中,脑袋被敲碎,嘴唇被蠕动着的绳线缝合。
永山庄上蒙上了一层死亡的气息,仿佛抽取了他们的活力。
他们不是没想着跑过,只不过每一个出了永山庄的人第二天都被挂在庄头的大树上。
没有一个人敢去将尸体拿下,只是麻木了,呆呆看着树上的尸体。
往日里夜不闭户的庄子如今就连白天都见不到几个人,每一个人都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他们仿佛已经默认了死亡,永山庄中的人,仿佛没有一丝活气。
就连有人进了庄子,众人也就是透过窗子的小洞,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外面的一切。
他们对此十分好奇,自从永山庄变成这样之后便再也没有活人进到他们庄子之中。
他们不认为来的人能解救自己,只不过哪怕多一个人陪他们死他们也会为此感到一丝兴奋。
江兰衡醒来时头晕的要命,箫韶正趴在他身上,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江兰衡坐起身,将箫韶抱在怀中,刚启声问他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只是一开口嗓子就疼得要命。
“爹爹,我已经在这等了你三天了,你才醒过来。”
“三天?”
江兰衡吃了一惊,脑袋中想起了什么被自己遗忘的东西。
江兰衡急忙穿上鞋子,朝外面奔去。
只是刚一出门,就撞上匆匆忙忙跑来正要进屋的楚清欢。
“师兄呢?”
江兰衡紧拉着楚清欢的手臂,脑子里乱的厉害,他记得跟师兄约定好了第二天一早就去永山庄里查看那里出了什么事的。
楚清欢紧攥着拳头,脸上透漏着焦急的神色,良久才出声道:“师兄他带着楚怀信和林听晚去了永山庄,只不过三天了,玉衡都联系不上老师他。”
江兰衡眉头轻皱,按照他师兄的实力,应该完全可以对付的来的,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想来是遇到什么就连师兄他也无法完全控制的事情。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现在能否查看到师兄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