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信乖乖照做,褪下了自己的上衣,躺在床上。
江兰衡为他盖住了下半身,打开玉盒后,一股清新的气息袭来,膏体洁白粘腻。
江兰衡伸手挖了一块,涂抹在了楚怀信的各个伤口处。
那膏体被江兰衡的手指暖热,涂抹在他的身上,黏糊糊的。
可是手指离开后,被江兰衡抚摸过的地方凉下来,感觉却没有消失,仿佛手指仍抚摸在上面一般。
楚怀信用枕头挡住了脸,玄奇顺着江兰衡的手腕又爬到了他身上,盘在他脖子上。
楚怀信捂在枕头中,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扭过头问道:“你怎么会在师尊那?”
那条蛇尾巴抬起落下,轻轻敲着他的脖子,声音满是戏谑:“你身上有他的气味,我一闻就知道了。”
江兰衡闻言手上的动作迟疑了片刻,但一想楚怀信走前还成天窝在他身边,想来身上沾染些气味也是没有办法的。
那条蛇嘴角咧的很大,细长的信子吐着,一下又一下。
血红的眸子发现了猎物,一瞬间变得嗜血。
它的舌头触到楚怀信的脖子,用江兰衡的声音在楚怀信耳畔轻喃:“他好像还不知道,你对他有那种心思吧?”
楚怀信的脸色顿时白了下来,那条蛇还在像是恶魔一般低语:“你说,他如果知道这一切,还会不会像现在一样冷静,会不会觉得你恶心?”
楚怀信的脊背轻颤着,江兰衡皱了皱眉头,觉得眼前的那一坨蛇是如此的碍眼。
江兰衡一手抓起了那条蛇,眼睛紧紧盯着玄奇。
“在那嘟囔什么呢?”
楚怀信紧紧攥着手,不敢抬眼看江兰衡,他很怕玄奇会说出一切。
玄奇刚张开嘴,江兰衡就用两只手指头捏住了他的嘴巴:“好了好了别说了,滚一边去吧。”
他说着,一甩手将玄奇扔到了一旁。
玄奇平时在器域之中是能称大王的存在,如今被江兰衡这样对待,一时间怒气上涌,身体逐渐变大,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凝重了起来,充满嗜血的杀意。
只不过江兰衡还没出手,他就变回了小蛇,痛苦地在地上蠕动着。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踩到我的尾巴了!”
江兰衡抬眼,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正踩着玄奇的尾巴,脸上流露出嫌弃。
只不过那点嫌弃在与江兰衡正视之后就全都消失不见,反而满是温柔。
“兰衡,这腌臜玩意你认识?不喜欢的话我拿出去扔掉。”
“你是谁?居然能直接破了我的原身?没想到器域之外还有这样的强者!”
玄奇挣扎着想要扯出自己的尾巴,江兰衡看了它一眼,有些惊诧于自己师兄的实力,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回道:“师兄,先放开它吧,是它带我找到的时宴。”
陆修白松开了脚,玄奇立刻爬向了楚怀信,把自己绕成了一个圈,蹲在楚怀信的床头旁,轻轻咬着自己的尾巴。
陆修白看着它脸上多了几分嫌弃,那可是他师弟的床!
但他不能生气,毕竟万一吓到他的师弟就不好了。
玄奇感受到他惧人的视线,又往楚怀信那边躲了躲。
等白寅回来之后一定要告诉它,要小心眼前这个男人,他的实力可不容小觑。
为他涂抹好药膏之后,江兰衡帮他盖上了衣服,轻声嘱咐了一句:“穿好衣服。”
他转向楚怀信,面带微笑:“怎么了师兄?”
楚怀信点头,扯着江兰衡的袖子朝外拉:“器域最近两天有些波动,梦山叫我来找你,一起维持一下器域的稳定,如今还有很多弟子没有出来,器域不稳定的话里面不知道要如何变幻呢!”
眼见着事情危急,楚怀信也没有多说,御剑带着江兰衡朝后山飞去。
江兰衡去时,已经有很多长老在那里了就连前两日刚吵过架的云峰门和赤云门长老都盘腿坐在姚梦山身边,朝他输送着灵力。
陆修白带他走进,轻声道:“梦山说让我们在这稍等着,她担心自己坚持不下,需要我们在一旁护法。”
江兰衡站在一旁,姚梦山的脸色有些苍白,只是手中的源源不断的灵力一直在维持着器域开口的稳定。
器域早已存在了上万年,光是维持它的一个小小开口就已经能让姚梦山费尽力气。
另外两位长老的脸色也有点不好,又过了两天,在器域将要关闭的最后一天,昭天门和琴逸门的弟子们还是没出来,器域开口的波动越来越大,两位长老已经被撤下了,换上了姚梦山身旁的大弟子和陆修白。
姚梦山脸色越来越难看,江兰衡刚想与她换一下位置,她就一口血吐了出来,胸口处逐渐被血晕湿。
陆修白当机立断,抓住了她身后弟子的手,姚梦山如梦初醒,低头看了看自己身前的鲜血,闭眼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