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忱心下了然,架着宁清礼就准备将人放到床上,此刻突然想到了什么东西,急忙抬头看向沈景山刚刚离开的方向。
而本应该早已离开的沈景山也恰时探出了头,撩起了挡在眼前的头发。
“放心,这只是普通的安神的药粉而已,对他身体没有危害。”
“嗯,我知道了。”
听到沈景山的回答,林忱的心才终于落到了实地,将宁清礼放到床上,缓缓放下床帘,喊来两个丫鬟,吩咐好他们守在宁清礼身边好好照顾之后才离开。
一出门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中央的沈景山,白衣白发站在梅花树下,几片叶子落在了他的衣摆上,发梢上,看上去倒真生出了几分谪仙的韵味。
林忱故意放大了脚步声,还弄出了许多其他的响声,就是为了吸引沈景山的注意力。
他可不想走过去喊他,那三个字好像是什么禁言一般,再也不能从林忱的嘴巴里说出来。
“这下可怎么办?”沈景山余光瞥向宁清礼休息的屋子。
“如今那王爷出了这样的事,他可没办法冷静了。”
有一片树叶顺着沈景山的发梢滑落下来挡住了视线,沈景山有些烦躁地摘下了那片树叶,才接着道:
“而且看他地样子,刚才的话可不是开玩笑啊。”
说完看向林忱期待着他接下来的回答,可是林忱却木楞着视线平视着前方没有应答。
“怎么了?”
沈景山不禁皱起眉头向前一步。
银白的发丝突然在林忱面前拉近放大,上边好似还坠着刚才的绿叶。
可林忱再定睛一看上边哪还有绿叶,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看沈景山的动作看得入迷了。
“啧——”
真是不争气,不就是个人嘛,有什么好看的。
林忱不禁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句。
“没事,只是觉得那棵树有些好看,看得有些入神了而已。”
“这样啊。”
沈景山有些古怪地看着林忱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刚才林忱的话,但终归也没纠结在这件事上。
“所以,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好好看着他吧,他如今这样的身子怎么能去边境,这不是胡闹么。”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这件事林忱就止不住地生气,也不知道那个王爷到底给自家弟弟下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能让自己这个弟弟下这样的决心。
“简直是胡闹!”
林忱有些气急败坏地甩了甩袖子,转身出了院子,脚步放的过分的快,好似在刻意逃避着什么。
沈景山见状轻笑一声缓缓抬脚跟上了林忱离开的方向,林忱余光瞥道沈景山的动作,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怎么跟上来了,心道不好又加快了几分脚步。
这已经是李瑜被抓后的第五天了,李瑜看不到外边,每日都只能缩在这个小小的铁皮箱子里边度日。
根据投射进来的光线粗略地判断外边此时是什么时辰,推测自己究竟来这里几日了。
手臂上的伤口虽然没有处理,但好在李瑜早就已经习惯了边境受伤,所以伤口并没有溃烂已经开始好转。
隔着箱子只能微弱地听到外边的声音,而且自从那一次他折断前来送饭的士兵的手臂之后就算给他送饭都不敢将那个窗口完整打开。
“又过去一天。”
李瑜看着眼前渐渐暗下去的光线,不禁叹了口气,不禁思念起了此时正在京中的宁清礼。
“想必清礼此时也定然知道自己被抓的消息了吧,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李瑜不禁有些担心,又想到自己如今的状况不禁有些气愤。
突然一道刺眼的光芒打在了李瑜脸上,猛地接受强光的眼睛下意识地紧闭了起来。
再睁眼的时候李瑜就看到一个强壮的将士正透过那个小窗口看他。
“唉!里边的人出来吧,我们王上要见你!”
那将士说着顺手打开了这个铁骑箱子,这一次李瑜终于看清了外边的场景,荒芜的田野看起来好像正在路上。
李瑜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扇门到底是怎么打开的,也没时间思考拓跋烈到底为什么会来这里,人就已经被这将士拽到了外边。
从铁箱子里边出去的时候,李瑜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正在一辆马车上,怪不得他前些时日总觉得有些摇晃,原来早早地就已经将自己运出了军营。
“快走!别磨磨唧唧的,等会王上都等着急了!”
那将士催促这李瑜,推着李瑜向前走,刚刚开始恢复的伤口被他这么一弄,这些时日都算是白长了。
李瑜忍着刺痛碍于这将士实在是太过于强壮,便只能依照他的意思向前走。
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分明就是一处荒郊野岭,这个时候拓跋烈怎么会突然离王都,可看那将士认真的神色又不像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