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项春兰可不是省油的灯,她们这个年纪的中年妇女,那在掐架上都是有一定经验的,她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直接一脚给江月踹远了:“你个阴险的东西,还想掐老娘,呵呵。”
江月被她踹倒在地上,干脆也不起来了,趴在地上呜呜地哭:“冤枉啊,我可真是冤枉,你们就看着她这么欺负人吗,这里不是公社大院吗,你们就看着她这么打人吗,这世道还有天理国法吗?”
革委会的两个小年轻,赶紧站出来拦住项春兰:“这位同志,差不多得了哈,我们还得带人去审讯呢。”
他们都是刚进革委会不久的,不然也不会轮到这种跑腿带人的活儿,所以倒是不像其他革委会老油条似的那么趾高气扬。
这两个菜鸡,看见项春兰冲过来的时候,都吓得赶紧就扔了江月躲开了,后面项春兰打江月,他们看这个大妈打人这么凶狠,自然也不敢上前了。
万一不小心被误伤怎么办,他们年纪轻轻的,可不想被大妈把脸挠成土豆丝。
这时候,趁着“战斗”告一段落,他们赶紧上前,拉起江月就走。
项春兰叉腰冷笑:“赶紧的审,我看像这种坏分子,就该送到西北边疆去种树!”
两个革委会菜鸡: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大妈。
公社里的人也是无奈,虽说他们有门岗的,但是今天这些社员进进出出,项春兰说自己找人,他们也就没拦着。哪知道这位女同志这么凶猛,还有革委会的人在呢,她就冲上去打人了。
不过听了项春兰骂的那些,他们也是有些理解。
他们在公社里面工作,关于新来的那个江月恶意毁坏他人自留地、捏造事实举报的事情也已经听说了一耳朵,现在再听项春兰骂的,就觉得这个江月确实是太过分了。
这都是亲戚,人家一向待你不错,你却干出这种事情,难怪人家要破防打人啊!
而且这件事也不是说只对江絮有影响,这要举报成功了,公社里的领导还有土化肥研究小组的几个都是要受影响的。
这可真是,大家无冤无仇的,居然干这种事,公社大院里的人也是唾弃得不行。
于书记还是很好的,在他的带领下,他们公社大院可是一向氛围都不错的,大家都蓬勃向上,兢兢业业地干实事,没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的。
幸好这江月过来上班没几天就被揪出来了,不然他们大院里多了这么个搅屎棍,那日子还能太平得了?唾弃之余,大家又有些庆幸。
也是因着这种种复杂的心理,所以压根没人上去劝架。
看热闹倒是津津有味,劝架就算了。
人家苦主受了这么大委屈,打几下发泄发泄情绪,也是正常的。何况,很明显啊,人家其实也有数的,没下狠手呢,就是打几下出出气。
围观的除了公社大院的人,就是小堰大队的社员了。
他们被公社办公室的干事劝着离开,但是因为太过震惊都有些懵逼,同时也对这件事的后续非常好奇,所以都走得有些恋恋不舍。项春兰冲进公社大院的时候,他们也还没走到门口,顺其自然就留下来看热闹了。
大家都不禁感叹,项春兰这战斗力确实是可以啊,尤其是田大妈。
她日常是要最贱几句的,但是其实一直不敢真的跟项春兰干架,现在这么一看,顿时有些庆幸,项春兰是真的凶啊,打不过,她肯定打不过。
又看了这么一回热闹,小堰大队的人终于心满意足地走了。
别说,公社大门外,还有人探头探脑地看热闹呢,社员们一出去就被抓住问东问西。
这些人在公社大院外面,只能看到一点点,毕竟还有围观的人挡着嘛,但是都知道是有人在大院里面干架,可真是好奇得抓心挠肝的。
这时候小堰大队的社员就感觉到优势了,一个个眉飞色舞地,从江絮家自留地的青菜被毁坏开始说起,再说到举报信,又说到会议室里的对质和反转,那叫一个一波三折、跌宕起伏。
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不不不,江月已经不是他们小堰大队的人了,不算家丑。
要说这阵秋收,不论是公社还是大队,都是紧紧抓牢保生产这个主要工作的,上上下下的,都消停得不得了,真是很久没出过这样的热闹了。
小堰大队的社员在大街上这么一说,凑热闹的人真是越来越多,这下可真是十里八乡都知道小堰大队出了个江月这个歹毒的了。
毕竟这么多人呢,听了个这么跌宕起伏的热闹,还不得回家跟亲戚朋友叨叨?这一传十十传百的,还不是很快就传开了?
别看小堰大队的人都觉得江月不算他们大队的人了,但这其实是掩耳盗铃,其他人还不是都说这是小堰大队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