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吃饭回来,发现会议室里空无一人,上午被林翠羞辱的情形让她耿耿于怀,自然舍不得放过这么好的报复机会。
于是,陈芳在文件上一顿扒拉,最后就成这样了。
陈芳此时看着乱成一堆的文件,心里还是有点得意的。
谁知道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人捏住了。
一阵钻心的疼,疼得她受不了,吱哇乱叫。
可身体已经不由她控制,脑袋被按在了那堆文件上。
林翠的声音从上头传来,冷冷清清的。
“整理吗?”
陈芳吓得哭起来,一面哭一面哀求,“我整,我整,你放开我。”
她的脸被压在了桌子上,粗糙的纸张磨着她的脸颊,生疼生疼的。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陈芳虽然飞扬跋扈,但是也懂得这个道理。一叠连声开口求饶。
林翠略微松开手劲,陈芳连忙支起上身,脸颊总算是离开桌面了。但还是火.辣辣地疼。
她顾不得这些,连忙低头开始整理文件。
林翠盯着她,在旁边指挥。
一会儿让陈芳把文件放在左边,一会儿又让她大文件放在右边。等她都整理的差不多了,林翠又说:“感觉还是放在桌子中间比较合理一点。”
陈芳只好又把整理好的文件挪到桌子中间。
她家境不错,又是家里唯一的女孩,从小就是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整理完文件,见林翠不再搭理自己,身体上的威胁解除,刚才被压制的羞辱感顿时涌上心头。
陈芳呜呜呜的哭起来。
江斌到来的时候,她还在哭。
整个上身都趴在桌子上,肩膀一动一动的,看起来哭得特别伤心。
江斌忍不住皱眉,“这又是怎么了?”
语气里是明晃晃的不耐烦。
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挺有涵养的人,可是陈芳这个人实在是太令人讨厌了。他也有点忍不住。
坐得离江斌最近的一个男同志,低声把刚才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江斌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却一点儿也没有要安慰陈芳的意思。
“好了现在大家开始继续工作吧。中间如果谁要上厕所,或者打水,或者觉得累了想出去转一转,都可以自己安排,不用跟我说。”
听到这话,大家也顾不上关注陈芳了,连忙埋头开始工作。
每个人桌子上都有厚厚的一摞文件,这可是不小的工作量,谁都没有磨洋工的时间。
江斌就在会议室里转悠,偶尔停在某个人的桌子旁边,看上那么一会儿。需要的话,还会给指点一下。
很快,会议室里的气氛就逐渐恢复了静谧。
只是不绝于耳的哭泣声,显得如此突兀和格格不入。
别看陈芳埋着头在哭,其实耳朵一直听着周围的动静。她听到有人跟江斌转述刚才发生的事情,心里充满了期待。
江斌一定会安慰她的,一定会给她做主的。
毕竟,和其他人相比,自己才是那个留下来和江斌做同事的人。
可是,陈芳等啊等啊,等来的却是江斌提醒大家好好工作的话语。
她又等了一会儿,除了听到笔在纸张上滑动的声音,和翻动文件的声音,以及大家相互之间偶尔在讨论工作的声音。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提起她,也没有以任何一个人要想着安慰她。
陈芳终于忍不住,从胳膊上抬起头来。
四处一望,她心里凉了半截:所有的人都在埋头工作,好像他们都忘记了,会议室里还有她这么一个人。
再抬头往前头一看,陈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林翠,那个一直跟她作对的林翠,居然歪着脑袋,在跟江斌说着什么。
江斌弯着腰,就着林翠,两个人的脑袋都快挨在一起了。
“林翠,你干什么?你还要不要脸呀!”
突然一声暴喝,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刚刚大家都沉浸在工作中,整个人都进入一种心流状态,陈芳这么突然的一喊,可不就吓着了。
有几个胆子小的女同志,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嘴里喃喃,“快吓死我了!”
林翠和江斌齐齐抬头看向陈芳。
江斌脸色很难看。
“陈芳,注意你的行为。”
陈芳委屈的不行。
“江同志,你要离林翠远一点,别被她带坏了。你可是前途无量的未婚男青年,要和林翠这种人保持距离。”
江斌简直忍无可忍了。
原本还想着,陈芳到底是个女同志,,自己要给她留点脸。
没想到,人家是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能怪他了。
江斌:“陈芳同志,我看你不太适合再留在这里了。你跟我出来一下,我们去找一下人事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