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整天板着个脸吓唬人,瞧瞧这小丫头到现在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张伯边说还边摇头,一副对傅承聿大失所望的模样。有些男人呐,工作能力极其出色,但是对家里却都个个跟大老爷似的。
他哪知道江颜不说话,完全是因为刚刚差点被摔了个屁股墩,在跟对象生闷气呢。
不过这会儿他这一接连的岁数大、老夫少妻,这几个词一出,江颜哪还顾得上跟傅承聿使小性子啊,一脸佩服的看向张伯,好家伙,这老爷子是真敢说啊,逮着傅承聿的肺管子死戳哈哈哈哈哈哈。
“这么开心?”
时刻注意着自家小媳妇的傅承聿,哪可能错过她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压低的声音从他喉间溢出来,语气里的危险立刻让江颜一秒乖巧,玩归玩闹归闹,年龄的事情不能开玩笑,这狗男人表面看不出来,心里其实对年龄敏感计较着呢,像是生怕自己老了她会嫌弃他一样。
说来两人到现在还没结婚,就是因为当初他顾及着她年纪小,她就提了一嘴想专心复习,对方就把打好的结婚报告推迟了,说等她考上大学后再结婚。这一拖就是两年,开年男人都29了,跟他同龄的战友,娃娃都抱二胎了,他还是个雏。
江颜思绪飘的有点远,低着脑袋生怕脸上的表情又泄漏了自己的小心思。
但这模样在张伯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他眼里看到的是这小丫头刚准备朝他笑呢,结果承聿这小子一句威胁的话出口,小姑娘就吓得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了!
咋能这样呢!他们是人民子弟兵,又不是土匪,哪有这么吓自己媳妇的!
结果他话还没出口,就被傅承聿眼疾手快的打断:
“张伯,我先带这丫头出去转转,您还有事儿嘛?要不要进家里坐坐?”
哎哟,这是要赶他走啊,虽然有心再想说几句,但是好赖也是别人的家事,张伯憋了两口气,只得吹胡子瞪眼地摆摆手:
“算了我能有啥事儿,我就路过,不用进去坐了,省得带的屋子里到处都是雪水!”
临走前他还一脸惋惜的扫了一眼江颜,摇摇头,好好的一朵牡丹花,怎么就被这牛魔王给盯上了!瞧瞧这丫头吓得,该不会这媳妇是强抢过来的吧?
张伯脚步一顿,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相了,脚下转了个弯儿,朝自己来的方向加快了脚步。不行,他得再去问问老哥几个,傅承聿这小子到底是怎么认识的这个对象。
“我老了?”
男人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果然,瞧瞧,心里计较上了吧!
江颜昂起巴掌大的小脸,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一脸认真道:“怎么会!成熟的男人最有魅力,你也就比我大个五...六...七岁嘛!”
“而且啊...”
江颜说着,转头扫了眼院门外,见没再有人路过,一下子跳到了傅承聿的身上,捧着他的脸吧唧就是一口。
“而且张伯不是说了吗,年纪大点会疼人呀,你以后可得好好疼我!”
心知这丫头是在故意卖乖讨好自己,但傅承聿就是吃这套,心口熨帖的不行。
“好,疼你。”
江颜从他身上跳下来,搂着傅承聿的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约下周末吧,让我爸妈跟你妈妈见面。”
话落她昂起头,视线细细的描绘傅承聿刚毅俊美的眉眼,一字一句认真道:
“傅承聿,我想嫁给你了。”
不是撒娇卖乖时的贫嘴玩笑,而是这丫头罕见的认真态度,每一个字都让傅承聿心头震荡,他喉结滑动,嘴唇张了张,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
“好,我们结婚。”
*
江颜跟傅承聿的婚礼定在了5月6日立夏,农历三月三十,宜结婚、出行、搬家。
从那天离开大院后,江颜基本就没再过来过了,开学了要忙的事情不少,办理完入学就投入了高强度的军训之中,连家都没时间回了,而傅承聿也紧着处理工作,想腾出婚假给五月。
他俩虽然都没再回大院儿来,但是大院儿关于他俩的传闻可不少,不对,应该是关于江颜的传闻,那家伙,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儿,到了后面简直就跟可怜的小白菜有的一拼了。
“这么可怜啊?承聿真这么凶?这都这么大了,不至于还跟十七八岁混不吝的时候一样吧?”
“那还有假!老张亲眼瞧见的,那小闺女被承聿一瞪眼,话都吓得不敢说了,老张去的时候小闺女眼眶就红红的,一看就刚哭过!这还是领着人孩子上大院儿被我们瞧见的呢,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呢?还不知道怎么被欺负呢!”
“混账!哪能这么对人家姑娘!媳妇是拿来疼的可不是让他欺负的,人家闺女嫁到我们大院儿可不能这么对人家!这臭小子也就是仗着傅老哥在东北还没回来,他要是在家,铁定拿皮带上手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