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最小的那个女孩,腿细的就像两根稻草,皮包着骨头。
许栩安慰道:“拿着吧,给孩子吃点好的,我们能力有限,也只能拿出这些了,算是尽点薄力。”
做了好事,几人心里莫名的敞亮,霍蕊因此不再出声,不知道在想什么,许栩和疾影则不断地朝大师兄使眼色。
于是张五常就看着好心的仙人们好像眼皮抽了筋似的在那里眨来眨去。
那位男仙人便不情不愿地朝他开口:“若您实在过意不去,我倒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是否能帮我们找点东西?”
啊,仙人也用得着他找东西吗?
张五常有些紧张地点点头,这样的话,灵石他收的心里也舒服点,只希望仙人们要找的东西别太昂贵,他定当全力以赴的。
“您说您说。”
卫恒嘴唇嗫喏了许久,用蚊子似的声音问:“有鸡粪吗?”
他声音小语速又快,含糊不清,张五常大概是听到了,但又有点不太相信。
“您是说……”
“鸡的粪便的那个鸡粪吗?”
卫恒尴尬地脚趾扣地:“昂啊……”
“我们想要点,可以吗?”
张五常如梦初醒,忙往外跑:“您且等着,我马上就弄来。”
边跑边觉得前半辈子都白活了。
早知道鸡粪也能修仙,他兴许早十几年也上昆仑山了呢。
张五常弄了两大桶鸡粪,回来的时候还没看到人影就闻到了味,卫恒和霍蕊连忙退后了几步。
“尊者们好像来了,我们去迎一迎。”
然后爬上剑就跑了。
许栩:“……”
她把希冀的眼神望向疾影。
嗯?豹呢?
“对不起啊,我们豹族嗅觉太灵敏了,”黑豹不知从哪找了个土坑钻进去,传出闷闷的声音,“师兄师姐也太不仗义了,居然把我留在这。”
没一个靠谱的,许栩两眼发昏,欲言又止的看着那两桶鸡粪,已经被熏的快流眼泪了。
但是自己要的鸡粪自己承担。
她低头打量那株半死不活的冬贝草,此时它残余的灵力好像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许栩叼起草来,闭着眼飞到盛鸡粪的木桶上,扔了进去。
爱死死爱活活吧。
结果那棵冬贝草就像是久旱逢甘霖,躺在里面咕嘟嘟冒着泡,没多久,鸡粪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根神采奕奕的绿色小草苗躺在桶底。
冬贝草以自身灵力繁殖,而眼前的这棵恰好又是最珍贵的母草,所以才能拥有和人沟通的能力。
“嗝——”
许栩清晰地听到它打了个嗝。
这时从天上迎人迎了个寂寞的卫恒和霍蕊从不同的方向飞来,眼神极好的看到了莹莹发绿的冬贝草。
顿时像两个看到肉的猛兽似的冲了过来。
“活了活了,真的活了!”
“我们的悬赏,斯哈斯哈。”
他们此时也察觉不到臭了,蹲在木桶旁边认真地讨论应该把冬贝草拿去交悬赏令还是送到交易所拍卖。
并且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谁伸手把摇钱树拿出来。
“这样,谁先拿谁就多分十个灵石。”许栩一语激起千层浪,话音刚落,方才嫌弃的卫恒和霍蕊脸都恨不得塞进桶里去叼。
臭?
灵石臭吗?钱财臭吗?
臭就只能证明还不够值钱!
虎丘真人接到了卫恒的传讯,立马禀报了掌门,此时外出的云察和长渊正好归来,闻言不禁皱眉,连忙表示要跟着去。
云震下海受了伤,掌门便亲自带着他们前往。
“那个……”飞出昆仑宗,他突然顿住,问另外两人,“你们谁有地图?”
云察尴尬地摇头:“去年买了一册,现在估计没用了。”
长渊默默摸着口袋,在掌门注视的眼光里第一次拒绝了期望:“没钱了,买不起了。”
最后掌门动了私库,跑到雍道城买了本最新的。
毕竟他们代表了昆仑宗的门面,行的是拯救苍生的大义,迷路总是不太好的。
飞到深云之林时,几人远远就看到了自家宗门的两徒两兽,正……
蹲在一个桶上你争我夺,你打我抓。
“你们在干嘛?”
堂堂昆仑宗弟子,如此成何体统?
“掌门!尊者!”卫恒身为大师兄很有样,最先站起来回禀,但眼神却是不停地偷瞄木桶,眼见着霍蕊在许栩的示意下把冬贝草给收入囊中,顿时心如滴血。
云察皱眉走来:“怎么如此臭味?”
“这是,鸡粪?你们几个蹲在鸡粪旁边闹什么!”
现在的弟子们,疏于修炼,成天的在外面不知搞什么幺蛾子,一心钻营旁门左道,他是真的看不惯。
“嘿嘿,云察尊者,”霍蕊曾经师从沛灵峰学习剑法,算是云察的半个徒弟,因此对他还算有几分亲昵,“我们接了个悬赏令,要来这里找冬贝草,本来找到一株半死不活的,结果拿鸡粪泡了下,您猜怎么着?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