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阿黄状似为难,如同沏了开水的西湖龙井,绿茶香气四溢,“姐姐你没有法器,怎么打呢?”
“总不能给我下毒吧?”
许栩现在有点后悔送他药了,早知道这人如此唧唧歪歪,她别说是送了,卖都不会卖给他。
她笑了两声。
“谁跟你说我们医修没有法器的?”
“哦?那让我见识……卧槽,这是什么东西?”阿黄的表情从绿茶到嘲讽,到现在的呆若木鸡。
眼前这个太阳花样式的平底锅是什么玩意?
他看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我的法器啊,”许栩抬起手,将锅底对着阿黄的方向,卷刃的边缘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瞎人眼的光芒,“来吧,让你见识一下我们医修的战斗力。”
她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阿黄这样自我安慰道,然后举起了剑,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可言ʝʂց,他们祖传剑法讲求一招一式快准狠,因为当初是为了捉鬼降妖,这类妖邪狡猾狠厉,根本不会给你时间挽什么剑花。
他的桃木剑沾了不知多少鬼和妖的血,乃至阴之物,破空而来,风中裹着剑意,台下人们看得心惊肉跳。
这两方的实力,实在是差的有点多。
“怎么办,小师妹可不要输得太惨,”霍蕊急得掐住了枫眠的胳膊,“那些笑话医修的看到了指不定要怎么嘲笑她呢。”
枫眠被掐得眼珠子都突了出来:“轻轻轻点,你师妹挺厉害的,不用担心。”
与他看法相同,长渊在台下看着,倒是一点不急。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平心而论,这个男修的剑法不错,杀气也够,如果能够找个好老师,前途无量,是个剑修的好苗子。
但,他遇上的是许栩。
只见,那一抹剑光在万众瞩目下,朝着许栩的门面直直刺去,阿黄心下大定,清楚对方的法器没有什么杀意,恐怕连他这一击都遭不住。
所以阿黄善心大发,在剑锋就要逼近的时刻,收敛了几分力道。
然,许栩却不疾不徐,如清风拂山岗般迎接着他。
桃木剑本为□□,但又沾了许多邪祟的血,于是变成了极阴之法器,可许栩不怕,因为她,一身正气。
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照进了阿黄的眼里。
他意识到了什么,想要撤回这一招,可惜为时已晚,对面的少女已经举起了她的太阳花炉鼎,锅底被她擦得可以直接当镜子,倒映出阿黄悔不当初的脸。
人有情锅无情,尽管许栩存了几分力气,但她像拍苍蝇似的拍到阿黄头上时,还是免不了一声“咚”。
响吗,响就是好头。
桃木剑被她的正气威慑,竟露出几分怯意,更别提阿黄已经被打得脑浆子直晃荡,分不清黑夜白天,甚至短暂的都忘了自己叫什么,住在哪。
火葬场还有个名额,他应该给自己烧第一炉。
这一鼎拍下去,彻底拍飞了台下那些对医修的偏见,所有人虎躯一震,看热闹的双眼瞬间变成了恭敬的双眼。
阿黄在原地转了三个圈之后,眼前的金星终于消散。
他这辈子没这么丢过人,当即再次横剑刺了过去,下场……
许栩毫不犹豫,轻轻松松,提鼎又是一拍。
如同清晨小区里打乒乓球的大爷,游刃有余,基因里自带的优雅,“我这鼎还有别的用法,你想试试吗?”
她将炉鼎平举,锋利的卷刃朝着阿黄的眼睛闪了几下。
对方吓得连连后退,此时他已经左头顶一个大包,右脸颊一个大包,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大包,阿黄从事丧葬业多年,是人是鬼他见得不少,如此心狠手辣的却是头一个。
昨天的比武他也有观战,小九一战成名,地狱乐修,今天上午的卫恒,贴脸开大精神折磨。
如今的许栩,直接无限大逼斗伺候,一把鼎使出了惨无人道的用法。
如果阿黄没记错:“你们都是昆仑宗的?”
“昆仑宗灵兽峰,”许栩自报家门,美艳的脸却令人胆寒,“有时间来玩啊。”
说罢,她举起手,这次却不是举鼎的那只手,而是另一只手,从指间探出灵力,直接打进了阿黄的身体。
她攀附在阿黄的经脉上慢慢捋着,如同捋着顺毛驴,慢慢爬到了他的头部,灵力渐渐传输进去。
阿黄惊讶地发现,方才痛不欲生的伤口,此时冰冰凉凉,极为舒服。
他摸了摸脸颊:“消肿了?”
虽然比正常还要微微高耸了些,但短时间内能好得那么快,他对医修有了新的认知,并且心生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