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对方就察觉到了,直接将她的灵力给反震了出来。
许栩顿时喉间一道猩红,眼里却更加的难以置信,虽然时间很短暂,但她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确没有灵根。
难道,邪修的邪不是邪恶的意思。
是邪门的意思。
这群人不仅违背了现代科学,甚至违背了修真界的科学。
长渊却并没有气馁,直接再次欺身上前,试图杀掉耀王。
他步步紧逼,对面也不再从容,袖子里翻出一把短剑,竟然开始跟长渊打得有来有回。
终于意识到事情有多棘手,疾影和小九想帮忙,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那些妖怪此刻变得更为亢奋和疯狂,不知疲惫般死命缠着他们两个。
几乎力竭之际,他们忽觉又一道熟悉的灵力传到了身体之中,顿时轻盈了很多。
“是阿栩,”疾影脸上终于挂上了笑意,“她如今钻研医修,没想到居然用处这么大。”
他们能感觉到有双手在自己的经脉游移,没有恶意,温温柔柔,将亏空的经脉一点点抚平,缓解伤痛。
两人顿时像被打了鸡血,瞬间觉得自己又行了。
而长渊这边,他和耀王打得难舍难分,虽然不至于输,但是凡间没有灵脉,他的灵力总有耗光的时候,如果拼尽全力却无法杀了耀王,届时他们都会死在这里。
如此棘手的幻境,他平生也是第一次遇到,甚至在脑海中隐隐想象到了,当初他的父母和那些前辈在面对邪修的时候,怕是也这样的一筹莫展。
这些人太邪门了,他们没有灵根,但却有功法,他们的能力,来源于哪里呢?
耀王眸色一暗,他对人性的拿捏已经请准到位,此时看到长渊杀意里的凌厉少了几分,便知道他分心了。
于是趁其不备,又身后抽出另一把短剑,双剑齐下,划破了长渊的胳膊。
修士见血,气势大减,长渊猛地回神,甩出一剑,同样的划破了耀王的衣裳,却并没见血。
对方的速度太快了,好像永远不知疲惫似的。
此时,一道灵力注入,长渊的伤口瞬间愈合,他无法回头,但心知这是许栩在给他治疗,当即心神安宁,专注于耀王,再也不想那些有的没的。
不论邪修有多少种奇怪的修行法子,一百年前,修真界确实把他们打的元气大伤,要躲起来休养生息,证明他们并不是难以战胜的。
而此时距离入夜已经过去几个时辰,算着,距离天亮也没多久了。
耀王看到面前的少年忽然杀意比方才更加强盛,他对付起来相当棘手,那两个小修士也杀得畅快淋漓,他带来的妖怪此时已经死了大半。
可是天快亮了。
他忽然没了那么好的耐心,眼睛越过长渊,死死盯着那边的乌黛,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了。
面前,星光划过,将他面颊戳破,血流不止。
这副皮囊本就脆弱,当即剥落了大半张面皮,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
少年手上未停,剑意盎然,冷声道:“你的对手是我。”
此时许栩灵力几乎耗尽,她眼冒金星,那些妖怪却不知中了什么邪,纷纷调转船头朝她攻来。
与其说是朝她来,不如说是朝乌黛来的。
他们的眼睛狠狠盯着乌黛,小九和疾影拼命阻拦,这些人却无意恋战,前面的人死了,后面的人就继续冲,肉叠着肉地打。
许栩嗤了声:“人多了不起吗?”
她拿出自己的太阳花炉鼎,在手里掂了掂,随即挑了个幸运儿,一鼎拍下去,将那妖怪给拍晕在地。
旁边的乌黛满眼崇拜:“仙人你太厉害了,用锅都能杀人!”
许栩:“……”
“请叫它阿鼎。”
她的鼎,不仅能炼药,还能杀人,太阳花的边缘锋利,鼎的底部坚固,许栩如同风火轮俯身,双手持鼎,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了个托马斯全旋,将身边那些企图靠近的怪物抽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许栩抡的风风火火,难以收手。
乌黛看得只觉得脑瓜子跟着嗡嗡作响:“这些人其实也挺可怜的,本是安分守己的士兵,如今却被人当做试药变成了怪物,最后还……”
最后还死于锅伤。
别的王都打仗,士兵死于刀剑斧钺,死于粮食短缺,死于瘟疫横行。
她凤岭的将士,死于锅。
说出去,她都有点嘴皮子颤抖。
许栩闻言,神情中露出一丝犹豫,乌黛说得对,这些士兵也非自愿,不过是被人当成了武器,命运悲惨。
下一秒,太阳花又一轮翻滚,精准地打晕了某个胖墩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