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对美女向来斯哈斯哈没有抵抗力的许栩迎了上去,“皇后您来有事吗?”
对方听了她的称呼,明显怔愣了几分,继而笑笑:“我在王都内也算隐姓埋名了,许多宫人都不见得知道我的身份,各位与我未曾相识,竟然直接喊出了我的身份。”
说话的艺术,极为委婉,潜台词大概是:好小子,你们是不是偷摸打听我了?
不等几人尴尬,皇后便晃晃手:“无妨,也不需要叫我皇后,我本名乌黛,乃前大学士之女,你们唤我阿黛就好。”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话家常的,长渊心知,这位的出现正好是推动这几条咸鱼翻身的好机会。
“黛姑娘,寻我们有事?”
乌黛身形一晃:“高人们唤别人的名字的方式可真是独特。”
然后不等对方说话,就继续道:“我今日前来,是想跟各位商量一件事的。”
许栩这次看出来了。
这位皇后也不是全然完美的。
起码她这自问自答的毛病是有点过火的。
“我请求你们,杀了摄政王。”她语气忽然变得森冷。
嚯,爱情线又增加了一条——他爱我,我却想杀了他。
霍蕊默默地退到屏风后,继续开始奋笔疾书。
灵感如尿崩啊。
“这,不太好吧,”许栩为难地说,“毕竟我们是他请来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再说了,我们拿了这个的。”
她手指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随之众人疑惑地眼神看着她:“这是什么?手指甲?”
“你拿了摄政王的手指甲?”
失策了,忘记这里的人不数钱,许栩黑着脸解释:“皇榜啊,揭了皇榜啊我们,是拿钱办事的。”
“钱好说,”乌黛了然,“摄政王给你们多少,我出三倍。”
她怕众人不信:“我也曾经执掌后宫,私库里的嫁妆和历年奖赏不少,如果不够,我把自己的田产铺子的地契都给你们。”
乌黛忽然变得情绪激动:“如果你们不信!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乌黛带他们出了王都,另在民间花钱套了辆马车,沿着官道一路往城外驶去。
此时的凤岭王朝还未灭朝,其他三个附属国也老实得很,连年没有征战,加上文景治理有道,减免赋税,到处都是繁华景象。
与当初他们在万古楼外看到的荒芜之地简直联想不到一处来。
“这里,就是文景养私兵的地方,”乌黛带着他们站在军营之外,“如果我没猜错,诸位有隐匿身形的能力吧?”
她说得云淡风轻,许栩等人却警惕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说呢,她眼里的那种胸有成竹令人真的感到不适。
“皇后说笑了,”枫眠最擅长打太极,此时自然是他来掩饰,“我们再能捉鬼,也是肉体凡胎,怎么可能做到这么离谱的事情呢。”
“离谱?”
乌黛轻哂:“比起这件事,更离谱的莫过于昨晚,据说万芳园里有人闯入,偷了把琴盒,关键是没人知道那几人长什么样子。”
“因为他们会隐匿身形。”
站在前面一身正气的几人顿时四肢僵硬,难以置信地回头,果不其然看到疾影身上背着那个大琴盒。
“你怎么想的呢?”卫恒难以理解,“偷来的东西还光明正大地背在身上,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你偷的是吧?”
疾影委屈,默默地从芥子囊里掏出一块大方布,将那琴盒连着万曜剑给裹了起来:“我忘了。”
“我真觉得它本来就该属于我。”
和一个琴盒心有灵犀了,是挺离谱的。
许栩捂着额头:“行,就算我们会,你打算做什么?我们现在没有接受你的任何任务,也不会帮你做ʝʂց任何事情。”
“不需要做什么,”乌黛直视着她说,“你们只需要进去看看,就知道,到底应该帮谁了。”
最后,他们留下了霍蕊在这里看着乌黛,然后集体进入了军营。
霍蕊留下的理由很充足:“我要观察女主的情感变化。”
艺术创作是无价的,大家尊重她,也没有要求她必须去。
所谓摄政王养私兵的地方和真正的军营其实并不大相同,不过就是些木头栅栏围起来的大操场,甚至连地砖都没铺,到处黄土飞扬。
里面或坐或站或训练跑跳的士兵们,都光着膀子,露出黄铜色的皮肤,在大太阳底下,汗流浃背。
长渊双眼一紧,连忙望向许栩。
这一望,不如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