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亓官芜抬头看着她,“生生世世,不死不休。”
他有病,他疯得越发离开。
“你去哪儿?”亓官倩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就看见他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
亓官芜:“去给她买喜欢吃的糕点。”
“你也不看看这是几点。”亓官倩因为震惊刚刚熄灭的怒火蹭得一下烧得更旺。
亓官芜:“敲门用刀逼他,总能吃到刚出炉的。”
他用明天喝粥的语气说着这种不正常的话。
亓官倩拿他没办法,眼下宫禁,她进不去,等明天天亮,她一定要进宫给姽婳提醒这件事。
亓官芜疯得更离谱了。
不承想,亓官芜当天晚上就带着姽婳夜奔,离开这座都城。
姽婳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
“十二,这是哪儿?”睁眼,面前哪来这么大一个亓官芜?还在批奏折。
她又穿了,遇到皇子亓官芜?
不确定,重新睁眼看看。
再睁眼,还是他。
姽婳哑口无言,虽然已经猜到苗头,但还是需要实证一下。
她面无表情抬手掐了亓官芜肚子一把。
一把掐到他的腹肌。
“疼吗?”她问。
亓官芜:“如果你想问是不是做梦……”
姽婳打断他:“嗯,我在做梦。”
她翻了身,想继续睡过去,争取再次睁眼能看见寝宫内的雕梁画栋。
“吃糕点吗?”
姽婳口不择言:“孤怀了小孩,没胃口。”
马车内死一样的安静。
“骗你的。”姽婳睁开眼,既来之则安之,她倒要看看亓官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栗子糕刚刚出炉,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亓官芜却拉着她的手腕,摸索什么,见她吃得急,还不忘给她斟了杯茶水。
姽婳挑了下眉,用了茶水才说:“想占我便宜能不能等我吃完?”
见脉象没什么奇怪,他心下一松,下意识不想让她有喜,总觉得有喜的背后带了什么莫大的阴影。
如影如魅,对他折磨不休,一想到竟然生出几分后怕。
有意思。
亓官芜抚上她的脸,微微叹气,语气微沉,“那不是占便宜,这才是。”
说着,反手捏着姽婳的下巴,亲了上去,蓬松甜腻的栗子香气。她忽然明白他为什么喜欢吃栗子糕。
这段纠缠两个人都睁着眼,都想看到对方沉溺。
车辆里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影渐渐分开。
姽婳啪地一下打过去,“你把我当什么。”
“宝贝。”说完后,又着重强调了下——“我的,我的宝贝。”
姽婳皱眉,“少恶心我。”
亓官芜被噎了下,“你觉得我喜欢恶心,还是觉得我这个人恶心?还是……都恶心?”
姽婳扭过头:“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可是他乱想,她也想哄哄他,又因为他闹得那些幺蛾子连个哄他的立场都没有。
更何况,他最会得寸进尺。
此时失了一城,来日就会失一国。
她惯会纵容他,所以最开始就不能让他得寸进尺。
“是我说的。”亓官芜神色平静。
说完这句之后,他沉默了。
姽婳伸手去拿小桌上的桂花糕,他没拦。
像是看出了所想,亓官芜道:“我拦你你就不吃了吗?”
姽婳诚实摇头,“你给我买的。”
既然是给她买的,那她自然吃的。
这么一想,她似乎是有点丧良心。
“我不想和你打哑谜,我们好好谈谈?”姽婳道。
亓官芜收笔,抬眼看着她。
姽婳看着他的脸,忽略性格的话,亓官芜这张脸长得相当有欺骗性。
“你要和我说什么?”她要和他谈,如今又不说话。亓官芜有些着急。
“你喜欢我吧?”姽婳这么问。
亓官芜:“嗯。”
姽婳等着他问她,结果这人今天像转了性,一言不发等着她继续问。
“你不问吗?”
亓官芜摇头,她眼里没有他,他又屡次冒犯她,如今只是忌惮他手中的军队,才对他隐忍罢了。
这些他都清楚,又何必自取欺辱。
姽婳看他这样,知道他又弯弯绕绕心思跑去她无法理解的地方。
气闷,更不想理他,索性转了身不看他。
亓官芜觉得自己卑鄙,又觉得如何能以这些将她困在身边,又觉得可以继续过分一些。
亓官芜深深看了一眼,从身旁的匣子里拿出许多小玩意,“给你打发时间。”
他没拿那副围棋,兴许是觉得她不喜欢和自己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