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也让人在自己的心口纹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在自己身体滚烫的时候那朵桃花受了热就会盛开。
宋离歌仿佛喜欢上了这种能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的方式,时不时地就过来看他心口的桃花,欣赏地看着那朵桃花在他心口慢慢盛开,红的滴血的娇嫩模样。
但宋离歌不明白桃花盛开时那种皮肤宛如被撕裂开来的疼痛,也不明白自己被纹上桃花时候的绝望。
祁思言回忆起深夜睡眠时总是萦绕在心口的闷痛,只觉得血气上涌,当时的一时善念被人肆意践踏,倘若可以,他会让宋离歌尝一尝被人在身上作画的滋味,每日在他的身上洒上盐粒,让伤口永远愈合不了,只能生不如死的活着。
“你休想。”左相岑寂伸手把他的尸体从白成薪的手里夺过来:“你想用他的尸体干嘛?”
“你管我?”宋离歌阴郁地勾唇,望了一圈:“你们也知道我什么都没有,不能对他做什么,既然他活着的时候任由你们折腾,死了还不能给我折腾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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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重生
“你好意思?你让人在他心口纹桃花,受热伤口就会撕裂,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溢出鲜血,这不是折磨?”岑寂眼眶发红,指着宋离歌痛斥道:“如果不是你们的折磨,他怎么会死?”
祁思言气的简直要为这些演技一流的人鼓掌了。
岑寂当初不过是个落魄书生却被自己搭了把手,参加了科举,原本以为是自己的助力和倚靠,却没想到最后是他亲手夺了自己玉玺给了江清越,让自己成为了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帝。
他似乎一开始就是江清越的人,如今成了左相,也算是得偿所愿。
所以他在气什么呢?他在伤心什么呢?伤心自己主子不能得到名正言顺的退位诏书?
“够了,他的尸体我先带走了,你们都散了吧。”江清越深吸一口气,眼底一片猩红,胸口剧烈的起伏几下,仿佛这样就能压下溢出的情绪。
祁思言看着自己的尸体被他们争抢,戏台搭起来了,很快那些得到消息的大臣就到了,他都想好史官会怎么写了。
摄政王,内阁大臣,神威将军,左相不舍早逝的前皇,于前皇寝宫争抢尸体,摄政王不日登基,祁国更国姓为江。
这些人有一个说一个都伤害羞辱过他,如果一开始对他稍微上点心,他也不至于被折腾的一身的毛病还被活活饿死。
但他们如今却为了他的尸体争破了头,丑态百出。
他拍掌大笑,笑着笑着眼睛里就溢出了晶莹的泪水。
如果可以重来就好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些恶心人的玩意。
还未待他看全一场好戏,就被勾魂锁勾住了后颈的衣领,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地府。
他并未意识到这是地府,只觉得一片宁静祥和宛如桃花源。
一片白雾之中,什么都看不进,恍惚中看到一座桥,桥的那头是他最喜欢的桃花,他下意识地过了桥,桥旁边有一老妇人,老妇人善意地递给他一碗汤,汤是他最爱喝的银耳莲子羹,他已经好久没有吃过的东西了,一股脑全喝了下去。
直到喝完了才听见白雾里传开惊恐万分的声音。
“啊啊啊,仙君扰乱了时空,他必须回去,不然全乱了,但他已经喝了孟婆汤了呀!”
“完了完了,我们只是规矩办事,不会被仙君打死吧?”
祁思言隐隐听到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抬头望向白雾之中。
“嘘,他好像能听见我们说话。”
过了半晌虚空中才传来威严的声音:“罢了,先送他去吧,有些事情即使是喝了孟婆汤也忘不掉的。”
祁思言仿佛被一只大手推了一把。
宛如大梦一场般醒来,祁思言胸口闷的难受,睁开眼睛,熟悉的雕花大床,火红色的帷幔,柔软舒适的被褥,昨日抄书未干的墨和掉在地上的纸团,一切都让他觉得恍如隔世。
他分明昨天还被父皇罚了抄书,为何会感觉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
“明月。”祁思言朝外喊了一声,带着一点刚刚变完声的沙哑。
“太子殿下,您叫奴婢吗?”明月推门进来,见祁思言有些发愣,瓷白精致的皮肤带着淡淡的红色压痕,一头乌发披散在腰间,优越漂亮的长相让即使常年见惯了太子这张脸的明月也忍不住被蛊惑的心跳加速:“殿下,热水已经备好了,昨夜下雨,今天东宫花园铺了一地的桃花瓣,您可以去看看。”
祁思言只觉得很饿,而且很想念他的父皇,他摇摇头,纤长的眼睫轻轻眨了眨,声音有些沮丧:“孤不想看桃花,想吃银耳莲子羹,还想见父皇,孤感觉好久都没有见过父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