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动动耳朵,咬了一下祁思言的手指。
咬的不疼,祁思言没甚感觉,又喂它喝了些水。
明月从大殿走进来朝着祁思言行了礼:“殿下,您救的那个武夫,也就是白成薪,已经醒了,他想见见您。”
她抬头看见冷峻的春风站在祁思言身边,虽然不是闺阁女子,但难免尴尬,脸顿时就红了:“这是?”
“这是春风,父皇给孤的贴身侍卫,劳你在偏殿收拾个住处给他,以后他就在东宫了。”
春风朝明月点头示意了一下。
祁思言原本是不想见的:“至于那个武夫……”
春风作揖道:“见见吧,殿下,白成薪这个名字,属下有所耳闻。”
他想知道白成薪有没有恢复记忆。
“那就见见吧。”祁思言见春风想见便起身朝着外头走去,狐狸抱着累,但这狐狸娇气的很,不要别人抱也不愿意下来走,只能祁思言继续抱着这一大坨。
东宫伺候的下人住的不差,一人一间房,虽然小,但不用和其他人挤一间,祁思言走到最里,一路上下人都朝着祁思言行礼,见祁思言领着明月朝下人屋里去,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都不敢噤声。
明月推开门。
祁思言站在门口,语气平静:“就是他吗?”
白成薪猛的睁开眼,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他慌忙的坐起身,一双眼睛里满是期待,激动的甚至想哭,没有人能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具体是多久他也记不清了,他只知道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见过祁思言讲话了,甚至到了后来都回忆不起来祁思言的声音。
他的心泛着密密麻麻的酸涩,伤口裂开传来一阵疼痛,但他却不管不顾的起身。
直到目光所及之处是朝思暮想的身影后他才骤然落下两滴泪来。
心落到了地上,熟悉的身影让他的心越发的疼。
是的,就是他!
祁思言脸色平和,没什么架子,见他起身连忙道:“不必多礼,你先躺下吧。”
“不用。”白成薪摇摇头,目光热切地粘在祁思言身上。
祁思言皱眉,他从来没被人直勾勾的盯着过,尤其是这眼神还有些放肆地流连在他身上,像是要捻在他身上一般,觉得有些不敬,但想来自己救了他,他这么激动也能理解。
他下意识地把狐狸抱高了点挡住脸。
春风察觉到了什么,侧身挡住了白成薪的目光。
朝思暮想的身影骤然被挡住,白成薪不满的抬眼,接着瞳孔一缩,似乎是太过震惊,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呆呆地盯着春风。
春风则满眼敌意地回望着他,一双深邃的黑眸深不见底,宛如深潭,像是带着几分嘲弄。
白成薪神色顿时变的难看起来,他晦涩地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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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江湖
不对不对不对!
白成薪的心乱的不得了,这和他想象中的会面,回忆了无数次的场景不一样,一切都变了,上辈子祁思言的身边没有任何人,站在祁思言左边的应当是他才对。
不行,重活一世,他知道以后的事情,怎么能被一点小小的改变打乱心神?
“太子殿下。”他轻声喊道,语气轻柔,目光里满是感激。
如同前世一般,祁思言回应道:“怎么了?”
不同的是他怀里抱着一只皮毛雪白的狐狸,身前有春风挡着。
春风占有欲极强地宛如铜墙铁壁般将祁思言挡的死死的,白成薪那些目光一丝都泄不进去。
“多谢太子殿下出手相救。”白成薪试探性地拱拱手。
“举手之劳。”祁思言道:“你家在何处,孤派人去打点一下,以免二皇兄因为在我这里受了气去报复你们家。”
这番对话与前世一模一样,白成薪的眉头松了些,语气坚定:“属下从小便是孤儿,一条贱命,如若能为殿下分忧,也算是报答殿下的一份恩情。”
“孤儿?孤苦伶仃的着实可怜,你在这里养伤了,等伤养好了再回去述职也好。”
白成薪一脸喜色的准备谢恩,听见了祁思言说的下半句后生生咽了回去,重生的喜悦在这一刻冲的一干二净。
他声音干涩,像是有些不可置信:“属下……回去?您说让属下回去?”
祁思言没什么表情:“嗯。”
白成薪的震惊和伤痛就连明月都察觉到了。
明月悄悄望了眼俊美的白成薪,她开口道:“殿下,您不觉得他太可怜了吗?”
“可怜的人那么多,父皇说,孤要做的是靠身份改变大祁,而不是靠身份行特殊。”祁思言从春风背后绕了一下,望着白成薪的眸子平静道:“练武场的事情孤会解决,你不会再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