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哥哥!”白瑭立马踢掉小拖鞋,抱着粉红兔爬上了床,小屁股扭一扭,不动声色就把白秋帆拱到了里面。
床本来就小,白秋帆又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他迟疑了下,对白瑭说:“要不你睡里面,我睡外面吧。”
“阔以。”白瑭大方地从他身上爬过去,占据了床里侧的位置。
“嘟嘟,睡觉哦。”他拍拍粉红兔,很快进入梦乡。
火车开始穿越隧道,轰隆隆的噪音捶打着耳膜。
白秋帆烦躁地摘掉眼罩,睡意全无。
他连大学都没和人合宿过,更别提床上突然多个人了,虽然白瑭只是小孩子,占不了多少空间,但白瑭睡觉一点也不老实!不是突然给他一拳,就是翻身踢他一脚。
作为成年人,又不好把白瑭叫醒,白秋帆只好小心往床边挪。
谁知就是这么巧,白瑭在这当口飞来一脚,正中他屁股,一下就把他踹下了床。
白秋帆:“……”
脚不知撞到了哪里,好痛,鼻子瞬间酸涩起来。再看看四周,每个人都睡得香甜,只有他,孤零零被遗弃在黑暗里。
心里委屈得不行,这觉也没法睡了,他干脆走到走廊上,趴在窗边等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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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宛如潜行于暗夜的怪兽,咆哮着向前开。
不知过了多久,天终于亮了,沉睡的车厢陆续传出动静。
郁明诚第一个出门,手里拿着毛巾,准备去洗漱一番。
瞧见白秋帆,他挺意外:“帆哥,你起这么早啊?”
白秋帆轻轻“嗯”了声,小心朝靠窗那一面侧了侧身。
郁明诚靠拢过去,想趁机闲聊两句,谁知瞧见他的眼睛,声音顿时沉下来:“帆哥,你哭了?谁欺负你了?”
“没……没事。”白秋帆掩饰着低下了头。
“怎么会没事!”郁明诚立刻想到,白秋帆早早出现在这里,肯定是一晚没睡啊!
他声音带了点心疼:“是不是白栩……”
话没说完,白栩拿着漱出口杯出来,瞧见俩人,打了声招呼:“都在啊,起这么早。”
背后说坏话,被抓个正着,郁明诚讪讪住口,正在想怎么补救,白栩却没理他俩,转身就走。
难得起个大早,他赶着去抢洗漱池呢。
白秋帆期期艾艾撵上来,把自己肿胀的脚踝亮给白栩看:“哥,我脚肿了。”
这时脚踝已经肿得比馒头还大了,白秋帆嗓音一哑,更感酸楚了。
谁知白栩只是轻飘飘瞥了一眼,什么也没说,跑得更快了。
白秋帆喉咙一哽。
他很想告诉白栩,这就是昨晚被白瑭踢下床撞的,可话还没出口,白栩瞄准一个空位,飞快地滑过去,拧开水龙头呼噜噜洗漱起来。
白秋帆满腹委屈,却又不能当着这么多路人的面哭闹,只好垂着手在旁边等。
等到白栩终于打理完毕,他声音都带了哭腔:“哥,你最近怪怪的。”
“怪可爱的吗?”白栩臭美地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摸摸精致的下颔,“你说错了,不是最近,我一直都这么可爱。”
白秋帆:“…………”
谁跟你说这个了?!
第23章
白秋帆站在一边憋屈得快哭了,白栩却没理他,陶醉在自己的绝美神颜里,蹦蹦跳跳地回到车厢。
起床时迷迷糊糊的没注意,这会才看见未来大魔王打着哈欠在白秋帆的床上醒来,白栩脚步就是一顿。
干,小坏蛋进展够神速的,十页奥赛题都阻止不了他睡白秋帆的脚步!
白栩一阵气闷,转头又把奥赛题拿出来:“二十页,做不完不许下车!”
未来大魔王哈欠打到一半,硬生生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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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喧嚣着向前开,下午时分,停在一处山涧小站,导演牛冲天指挥大伙下车。
“导演,这是哪啊?”
简约古朴的车站上方写着“鱼羊站”三个字,字儿大伙都认识,可合在一起什么意思,却没人知道。
天空瓦蓝,充满异域风情的三角型屋顶在阳光下反射着迷人的金光。四下空旷,几乎看不见别的房屋,车站后方,是成片黄绿相间的阔叶林。
牛冲天拿着小喇叭,神秘兮兮地在车站落下的阴影里来回踱步。
“问得好!这个问题交给我们现场的小朋友回答!”他说着,拿出昨天打牌赢得的零食,“回答正确的小朋友奖励牛肉干一袋!”
“哇!”几双小眼睛登时一亮。
但很可惜,谁也不知道鱼羊市在哪,这里一看就很偏僻,生活在大城市的小朋友们连名字都没听过。
白栩左看看,右瞧瞧,一把抓过白瑭手里的粉红兔,学着白瑭的声音说:“嘟嘟几道哦。”
牛冲天喉咙一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