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憨憨被白瑭挤到后面,拼命抢镜,“嗯嗯嗯,白栩哥哥确实很想瑭瑭好兄弟,毛都想炸了。”
白栩:“!!”赶紧摸摸头,麻蛋,他洗完头准备要睡了,哪个卷毛睡觉前还把头发拉直的。
很显然陆憨憨的憨言憨语取悦了白瑭,小老弟嘴巴开心得合不拢,“哥哥窝也好想泥,想了七百八十三遍,泥想了窝多少遍呀?”
“七百八十四遍吧。”白栩随口胡说,窝到沙发里专注坑小朋友。
没人理陆且。
他还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
可是男朋友没喊起,到底应不应该起来,他一时拿不定主意。
想了想,继续搜索:【求婚时跪到一半男朋友跑了怎么办?】
【答案一:当然是起来啊,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目测题主是个小智障呢嘻嘻嘻。】
什么破答案,刚才就是信了第一个答案才变这样。
陆且继续往下翻。
【答案二:兄dei,你确定男朋友是你的吗?要不你摸摸头上的草原绿不绿啊。】
【答案三:实在不行磕个头吧,喊声爸爸,说不定他能回来给你发个红包。】
【答案四:你确定是男朋友?长了脚,会自己跑那种?那不行,你寄过来,我给你修理修理。】
【答案五:……】
陆且:“……”地铁老人手机,这很难评,他晦气将手机丢到一边。
单腿跪着有点累,索性两条腿吧,这样舒服点。
等白栩终于摆脱小粪蛋们,一抬头,就瞧见男朋友这宛如跪拜祖宗的造型。
别说,背影还挺帅。
白栩惊呆了:“你你你干嘛。”
陆且不吭声,腰板挺得更直了些。
要不是他面前的世界名画过于抽象,白栩差点以为画中的少女是他奶奶,脑子里自动冒出老太监的公鸭嗓:“一叩首……”
行叭,又不是跪自己,白栩看得很开。
他喝过感冒药实属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钻进被窝,“你想跪就跪吧,等会儿出去的时候,记得关门就行。”
陆且满脸幽怨地望着他。
怎么着,还想让他一起跪?那不行,白栩很干脆地拉灯,“你加油,我默默支持你。”
啪!灯熄了。
四下里静得出奇,陆且的灰白色丝绸睡衣在黑暗中勾勒出诡异的阴影。
“……”有点点吓人。
白栩掀开被子,又坐了起来,“你到底想干嘛?”
陆且还是不吭声,撩眼皮瞥他一眼。
微弱的光线中,看起来像二哈翻了个白眼。
白栩被闹得没脾气了,只得赤足下床,走过去摸摸这人的额头,“没发烧呀。哇靠,你该不会是中邪了吧,到底怎么了,你说句话呀!”
陆且被他摇得闷哼一声,嗓音浸着一丝委屈,“你刚刚让我不用说了。”
“我让你不说你就不说?嘴长在你身上又不是长在我身上,到底干啥呀这是!”
白栩啪一声又把电灯揿亮,怒目瞪着陆且。
陆且斟酌了下用词,“我求婚,你没答应……”
“我没答应你就跪着?!”白栩倒抽凉气。
天哪,他从来不知道谈恋爱这么麻烦,谁来告诉他这男朋友还能不能要啊!
白栩气乐了,一把将门拉开,“死心吧,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好死不死,路听辙回房转了一圈,仍是不甘心,估摸着陆且走了,又来敲白栩的房门。
结果正巧看见这幕。
路听辙挑了下眉。
原本以为这两人好事将成,没想到闹成这样。啧啧啧,还以为天王多大本事呢,后来居上都能把人追到手,结果是用这么无耻的招数。
呸,简直不要脸!
路听辙满脸鄙夷,顺手递给白栩一根巧克力棒:“吃吗?”
一看就是来砸场子的。
陆且眼眸一凛,终于不跪了,直接起身,摔上房门。
“滚!”
关键是,路听辙那根巧克力棒,刚好递进门缝,一关门,瞬间被碾成齑粉。
路听辙脸颊不自然地抽了抽,要是晚上半秒,碾碎的可能是他的手。
他扶一扶眼镜,看着手机里拍好的照片,阴恻恻轻哼一声,转身离开。
房间里,白栩脾气也上来了,“哟,还能站起来啊,我以为你截肢了呢……”
话音没落,陆且将他压在门上,粗暴地封住双唇。
“!!”猝不及防,白栩瞪大眼睛。
这人吻技越来越好了。
他刚喝过感冒药,这时口腔里还带点苦味儿,可被这人的舌尖细细舔舐,竟有了枫糖似的回甘。
视野所及之处,全是这人精致的浓颜,满肚子埋怨顷刻消散,大脑也变得迟钝。
“闭眼。”休战的间隙,陆且捂住他的眼睛。
鼻翼里全是这人沐浴过后的水泽芬芳,白栩顺从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