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山:“……”
白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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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陆憨憨赶走后,白栩施施然在陆且身边坐下。
陆且正在摆弄手机,随意瞥他一眼,并没多问。
白栩观察了一下车内的摄像头,确定没拍到自己,这才压低声音:“天哥,问你个事呗。”
“嗯?”陆且抬起头。
白栩小脸微红,羞涩一笑:“昨晚的事儿,你还记得多少?”
“昨晚?”陆且垂眸,似乎在回忆,半晌后轻轻勾了下唇,用气声说,“就记得你问我,你腰细吗。”
“……啊!”白栩表情空白,这家伙断片儿这么早的吗?
不是,干嘛就记住这一句啊,这不妥妥的黑历史吗!
想到自己趁着酒劲,硬是捉着这人的手往腰上按,白栩脑袋沉得抬不起来。
偏偏陆且不知怎么想的,噙着笑意靠近,用悦耳的嗓音在他耳边絮语:“嗯,挺细的。”
“!!”全身的血嗖一下往脑门上蹿,白栩整张脸包括耳朵都红透了。
完了,以后没脸见这人了!
他捂着脸,痛苦地呜咽出声。
陆且侧头看着他弯曲的脖颈,眉宇间染上连自己也不曾察觉的笑意,“你还想问什么?”
白栩生无可恋地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改口:“算了,不问了。”
现在他完全有理由相信,白江山那张照片只是冰山一角,在此之外,他必定还干过不少惨不忍睹的事,要不然谭师傅的鸡也不会那样。
……等等,鸡?
他猛地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陆且:“你早上起来,看见鸡了吗?”
“鸡?”陆且迷茫了一秒,“留宿我的赵师傅没养鸡。”
所以蠢事儿还是白栩单独去干的,没人怂恿。
他一阵气闷,将伤痕累累的手掌摊开给陆且看,“那你知道我的手怎么回事吗?”
“手怎么这样了?”陆且眼眸一黯,模样不似作假。
白栩心里一片洼凉。
完蛋!醉酒之后的天王仍然是高高在上的天王,而他就不一定了。
现在就是后悔,想拿块砖头穿越过去,把那个傻逼拍死,一了百了。
陆且没管他心理活动,拍了拍前排的闻泽:“你有带药吧,拿一支红霉素给我。”
闻泽用见鬼的表情瞪着他。
妈的,陆憨憨摔断腿陆且都不一定会管,但白栩手上这些伤……看起来确实有点吓人,不过伤口并不深,不管它们,过个两三天也就好了。
而陆且却问他要红霉素软膏。
知道一管多少钱吗?……哦,一块九毛八,那没事了。
闻泽恍恍惚惚将软膏递给陆且。
陆且拧开矿泉水瓶,倒出一点水给白栩清洗伤口,冰凉的水流激得白栩下意识往后缩。
陆且握住他手腕,低声:“别动。”
白栩只好不动了,看着这人细致地用棉签擦拭伤口,又涂上一层软膏。
金色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落在这人指尖,如蝴蝶飞舞,怪好看的。
谁也没说话,无论车厢如何喧闹,他们这儿仿佛一片静谧的净土。
不一会,两只手就涂满了透明药膏,陆且问他:“疼吗?”
白栩晃晃手指,“咋,你要给我吹口仙气儿啊?”
“行。”陆且握住他手腕,二话不说朝着他掌心轻轻吹了一口。
难以言喻的温和触感渗透药膏,激起皮肤细小的颤栗。
白栩指尖微微发烫,当场怔住。
说实话,这事儿连汤圆都不会干,顶多给他上药就完了。至于说吹气,吹啥啊吹,又不是小孩子。
过去白栩也觉得自己不应该矫情,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需求,可真被人如此精心地呵护,他才知道,原来小孩子才是最幸福的。
他抬头望向陆且,这人在他眼中的形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知从哪一刻起,他默默摘掉了陆且身上的“变态”标签,将他归进了“正常人”的范畴。
“谢谢。”白栩由衷地冲陆且笑了笑。
陆且依旧是古井无波的神色,将还剩半瓶的矿泉水递给他:“喝吗?”
白栩想了想,点点头,然后张开嘴:“啊。”
陆且握着塑料瓶的底部,一点一点将水喂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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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爱的中巴车抵达风筝节现场。
这里是一处海滨公园,和煦的风从海面吹来,占地广阔的草坪上拉起节日的横幅,无数试飞的风筝高高飘荡在空中。
“哇!”小朋友们一下车就被吸引了注意,手拉手向场地中央跑去。
白栩用两根手指夹着矿泉水瓶,将仅剩的一点水喝干,扔掉瓶子,这才慢吞吞追赶大部队。
途沿盛开着漂亮的蒲公英,白栩摘了几枝黄色的,决定带回去装饰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