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门口看热闹的民居也不禁醉了,有那好酒的,一遍遍地扯着嗓门儿问:“这么大一坛酒,你们喝得完吗?能不能分点啊?”
其他人发出善意的哄笑,谁都知道,小院儿有门,主人不让进,再想吃也只能在门口闻闻味儿。
人群中,白秋帆和谢牧遥脸色铁青,心情差到了极点。
谢牧遥愤愤道:“白栩坐地起价,摆明了就是羞辱咱们!”
话音未落,肚子发出一声饥饿的叫喊,紧接着,白秋帆肚子也叫了一声,他瞬间涨红了脸。
“如果只是羞辱我就算了。”白秋帆叹了口气,眼眶红红的,泫然欲泣地望着谢牧遥,“关键是,咱们20块钱买的菜不也还在里面吗?哥,你不会真的白白送给他们吧?”
“当然不会。”谢牧遥沉下脸,心中更恨了,“都怪许画画!她倒好,跟着在里面吃吃喝喝,也不知道提醒一下白江山!”
两人说话时声音压得低,四周又嘈杂无比,白秋帆楚楚可怜的模样让观众十分心疼。
谢牧遥不忍心看他这样,叹息道:“果然还是要抓住白江山才行。帆帆,今天这顿只能忍了,我们已经得罪了白江山,再也不能和他对着干了。”
“可是我……”白秋帆想说,他今天还帮白瑭推了行李。可转念一想,当时白江山没看见,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两人说了会话,实在受不了那股香气,只好咽着唾沫回碉楼。看着豪华的外墙,空空如也的内里,两人落下辛酸的泪水。
小院这边,欢快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八九点才散。
吃饱喝足,白栩拍拍白江山:“收拾行李,咱们去住高端民宿。”
白江山喝得醉眼迷离:“啊?”
白瑭反应极快,立马从床下拖出自己的行李箱。
滚轮转啊转,咕噜噜直响。
陆憨憨好奇地围着他打转:“瑭瑭哥哥,你要去哪里哇?”
“去住泥的民宿。窝们要互换住处。”白瑭抿抿唇,笑容有亿点点得意。
陆憨憨仓鼠揉脸,吓得惊叫起来:“我们互换?可是我吹了好多气球哇!”
“什么七球?”
“民宿里送的气球哇,粉红色哒!”
“民宿还送七球?”
“送哦!”陆憨憨用力点头,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个超大的体积,“民宿还送好多东西哒,电视机、空调、滑滑梯,还有一个秋千椅……”
说着说着,他声音染上了哭腔,只因白瑭的笑容越扯越大,嘴里的黑洞都快暴露了。这一刻陆憨憨忽然深切地意识到,承载了那么多美好东西的民宿,就这样离他远去了。
远去了。
呜呜呜,他捂着嘴,伤心欲绝地跑开了。
白瑭却眼睛发亮,心思都被民宿占据了。
这么多好东西哇,本少爷全部笑纳了!
白江山还晕着,走路脚打滑,一家三口打了辆出租,前往古城另一端的民宿。
民宿是一座独幢院落,修得古色古香,院里种了不少葡萄,意境盎然。葡萄架下摆放着一张秋千椅,旁边是大象造型的滑滑梯。
“哇、哇!”
幼儿园都没有这么漂亮的秋千椅呢,白瑭惊呼一声,丢开行李箱就往椅子上冲。
“嘟嘟,泥坐。”他和嘟嘟各坐一边,四条小短腿都着不了地,于是怂动小屁股,用力摇晃起来。
摇着摇着,总觉得缺少点什么,高高举起小手打了个响指:“Waiter,来瓶冰阔落!”
白栩左右看看,这个Waiter,不会喊的是自己吧?哼,臭小子,可把你能的!
白栩果断扭头进屋去。
白江山喷着一身酒气费劲拉行李箱:“儿子,你等等爸爸!”
白栩会等他才怪。
作为今天晚宴的重磅级人物,白江山不知被灌了多少酒,那酒还特别醉人,白栩离他近一点都能被熏晕。
白栩大步跨进房间,首先去卫生间洗漱。
谁知摸索着打开灯,里面景象让他倒抽凉气,只能用震撼来形容。
套套!
满地都是套套!!
大的、小的,粉红色的,有几个还染了荧光,在惨白的射灯笼罩下,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这些套套大部分被吹成了气球,白栩开门时带起的微风让它们轻盈的身躯弹跳起来,撞上墙壁后,又飘飘荡荡地往白栩脸上扑。
白栩表情空白了一瞬。
随即想到,晚饭之前,是陆且和闻泽在此处收拾。就说这俩怎么甘愿拿高档民宿和自己交换呢,原来在这儿等着!
想象一下,两个大男人,在厕所里,吹了一地的套套!其中一个还有前科,喜欢在厕所里看不可描述的视频。那么他们只是单纯地吹套套吗?显然不会,说不定还会这样那样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