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山惊掉了下巴。
这这这特么也行?!
-
上飞机后,白栩冷冷瞥了眼坐在身边的白江山,轻啧一声晦气。
节目组统一买的机票,居然把白江山安排在他旁边。
白江山硬是挤出笑脸,用手肘拐他:“儿子,爸爸还真不知道,你都混成孩子王啦?跟爸爸说说呗,你是怎么搞定你弟那臭小子的?”
白栩滋溜着棒棒糖,慢吞吞吐出一口甜橘味儿:“你想知道?”
“你跟爸爸说说呗,回头我也治治那臭小子。”
“呵。”白栩漂亮的眉眼弯起来,就白江山这傲慢的态度,他还想治白瑭?先治治脑子吧!
白栩不再搭理白江山,扭头看向外面的云彩。
白江山碰一鼻子灰,简直摸不着头脑,只好用又手肘去撞白栩,做出亲昵的样子:“你别不理爸爸呀。爸爸好不容易闲下来,咱爷俩难得聊会天。”
越这么说,白栩越不爱搭理他,被他吵得烦了,干脆戴上耳机睡觉。
坐在另一边的白瑭见状,赶忙叫空乘小姐姐拿来毛毯,轻轻盖在白栩身上。
白江山看见这幕,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心里又不免泛酸,要说相处时间久,肯定是他这当爹的和白瑭更亲,可小儿子就是只围着大儿子打转,连个正眼都不瞧他。
他没好气rua了下白瑭的小脑袋,笑骂道:“臭小子,你哥给你灌迷魂汤啦?”
白瑭凶巴巴拍开他的手,敢怒不敢言,怕把白栩吵醒。
于是抱起嘟嘟,耳朵贴在它肚肚上听了听:“嗯嗯!”
也不知听到什么,他小眼睛瞅瞅白江山,抿唇一笑。
然后从小书包里拿出他为白栩准备的小药箱,打开,取出一贴膏药,在白江山惊奇地目光中,“啪!”一下给他贴在嘴上。
白江山:“!!”好悬没厥过去。
坐在前排的摄像小哥猛地掉头,对着他通红的老脸来了个特写。
这谁忍得了!白江山赶忙动手撕膏药,结果——
“嘶!”
粘性真强,扯得他脸皮疼。
他挥舞拳头,气急败坏就想去揍白瑭,可爷俩中间隔着一个白栩。白栩将眼皮拉开一条缝儿,瞅瞅白江山,又瞅瞅白瑭,果断站起来,往后边的空位走去。
白江山气个半死。
啊啊啊,他还指望大儿子帮他撕膏药呢!
-
飞机开始滑行,一会之后冲上云霄。
早晨的阳光穿透玻璃,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白栩只觉得新座位安静多了,心情舒畅不少。
他扭头想看会窗外,结果大出意料。
首先看见的是陆且俊美无俦的侧颜。
“……”
尴尬了,天王粉会不会以为自己追着天王跑?
是重新换座位,还是装假无事,就在此处坐实?
白栩心念急转,下意识摘下耳机。
陆且那标志性的嗓音如同低音炮一般传入耳朵:“你不应该给糖。”
这话是对闻泽说的,闻泽坐在前排,费劲地回头问:“啊?”
陆且:“棒棒糖是陆憨憨的,我们说好一天只吃一颗,你打乱他的节奏,还未经允许分给其他人。特别是最后那几颗,你本可以给他留着,却全部送给了白栩……”
话没说完,闻泽一个劲地冲他挤眼睛。
陆且皱眉:“你抽风?”
闻泽捂着脸,欲哭无泪:“你往右边看。”
陆且:“……”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和滋溜着棒棒糖、摘下耳机的白栩看了个对眼。
白栩被这俩人气乐了。
他要是不摘耳机呢?是不是就听不到他们关于自己的看法了?
白栩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喷着甘甜的橘子味儿笑了笑:“不好意思,你家棒棒糖我已经吃了,你要是不嫌弃,还你?”
一面说,一面故意把棒棒糖递到陆且面前。
陆且下意识就往后仰,不为别的,就为他刚才拿出棒棒糖时,牵出一缕银丝。
棒棒糖黄澄澄的表面在阳光下仿佛透明,球形的糖体小了很多,被白栩舔吮过的甘橘味儿愈发浓郁。
陆且屏住呼吸,目光不由自主地从棒棒糖移到那张肇事的嘴上。
白栩的唇形十分漂亮,线条明晰,中间一颗小小的唇珠,嫣红欲滴。他笑起来时,唇角向上扬,露出几颗细白的牙齿,从窗外射来的阳光映在他的眼中,随着眼波流转,万千星辰迸裂开来。
陆且按住扶手的指关节微微泛白。
在某一个瞬间,他忽然意识到,白栩再也不是栩栩如生的一个名字,他变得鲜活起来,生机勃勃,又带点小顽皮,就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地精灵。
“……”陆且垂下眼眸,默默移开了视线。
半晌后,这才劫后余生一般,再次开始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