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景:“是荣启告诉我,他说你就是在他面前昏倒,烧得意识都已经不清醒,还迷迷糊糊地喊他爹。”
谢恒:……狗东西趁机占我便宜!
“是在他面前昏迷不假,但我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喊他爹!”
宣景:“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揍他出气。”
谢恒点头,高兴地笑了。
“将军怎么会一直抱着我?”
“你之前一直睡不踏实,我抱着你后你才睡熟。”
谢恒恍然,难怪他之前一直睡不好,突然在感受到一阵温暖的感觉后才终于睡熟,原来是有将军一直在抱着他,才让他能得一场安眠。
只是谢恒觉得奇怪,自己以前在现代世界也不是没发烧生病过,比现在更严重的时候的都有,他就是有这个毛病,只要发烧就睡不好,怎么都不成。却没想到如今被将军抱着就能睡得这样舒服。
“辛苦将军了。”抱了自己这么长时间,肯定很累了。
“你现在感觉如何?”
“好多了,就是还有点乏力。”
“还困吗?”
谢恒点头:“困。”说着他就又打了个哈欠。
“那就再睡会。”
谢恒轻轻点头。
黑暗中,宣景低沉的声音仿佛有种特别的魔力,让谢恒觉得心中十分安稳,强烈的睡意将他包裹,发热后难以入睡的毛病似乎在这一刻被治愈,很快便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谢恒再度醒过来。他不太清楚时间,只是看天色还黑沉得很。
他依旧被抱在怀中,怀抱结实温暖。耳边是平稳的呼吸声,将军应该也睡着了。
谢恒一点点转头,将自己的动作控制得很轻很轻,以免吵醒将军。
头转到合适的角度,终于能看到将军的脸。
虽然屋内漆黑一片,但因为离得足够近,外头又还有淡淡的月光透进来,让他能隐隐约约看到将军的面容。
一个多月没见,将军看起来瘦了些,下颌骨的线条更加明显,下巴上还有点胡茬,但依旧半点无损那俊美的容貌。想来将军是一回京还没好好休息就来看自己,身上一路风尘,还十分疲倦。
谢恒很想伸手去摸摸宣景的脸,但又想着习武之人向来感觉敏锐,自己要是真伸手了,只怕在抬起胳膊的一瞬间将军就会被惊醒,那自己就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欣赏将军的脸。
最后谢恒也只能以眼神代替手来描绘将军的轮廓。
突然,宣景放在谢恒腰间的手稍一用力,将本来就几乎贴在身上的谢恒又往怀里带了带。
谢恒吓了一跳,双手握拳微微缩着没有其他动作,还以为是自己惊醒了宣景,正准备装死。
然而好一会宣景都没有进一步动作,谢恒大着胆子睁开眼去看,将宣景还闭着眼睛,便明白刚刚只是将军睡梦中的反应动作,将军并没有醒过来。
放心的谢恒松了一口气,放松为了身体,也不再抻着脖子看宣景,脸抵在后者胸口,闭着眼睛感受着将军沉稳有力的心跳,嘴角逐渐上扬。
这时候的谢恒觉得自己好像康复了,但又好像没有。身体上已经几乎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但脸上却更加烧得慌。
就在这种复杂的感受之下,谢恒再次沉沉睡去,最后清醒的瞬间脑子里想的是将军之前说剿匪回来后有话对自己说,也不知道是什么话。啊,还有他的黑珍珠,也不知道将军是不是忘记了。
红云淡雾簇朝霞。
晨光永远是一天中最柔和也最能焕发生机的光芒。
谢恒醒过来,这一次他是真觉得自己好彻底了,不但一点没有发热,身上也觉得很有力气,就是还有点汗涔涔的不是很舒服。
宣景已经不知道在何时离开,只有不远处椅背上放着的披风证实将军昨晚一直都在。
谢恒在床上静静躺了约有一刻钟,脑子里快速地过了些东西——将军的脸、将军说过的话、将军做过的事……
一刻钟后,谢恒蹭的一下从床上起来,大声叫石竹打水给他洗漱。不,他要洗澡,将这一身的臭汗味洗得干干净净。
石竹原本想说公子刚刚好转些还是不要洗澡,可一进来就被谢恒那神采奕奕的模样给震惊到。瞧着现在公子这样精神,仿佛之前的发热生病只是一场错觉。公子就是公子,生病都比一般人好得快啊!
石竹按照谢恒的吩咐给准备好了洗澡水,正准备帮谢恒宽衣洗澡却被阻止,还以为是公子还要自己准备什么东西,“怎么了公子?还需要什么?”
谢恒摇头,“日后我洗澡你不必在一旁伺候了,我自己来便是。”
以前他也没让石竹帮他洗澡,只不过石竹非要跟在一旁,说帮他脱个外衫递个衣服什么的也成。谢恒看要是自己不答应这小厮都要哭了才勉强同意,不过现在却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