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明亮的夜幕之下,宣景和谢恒久久对视。
直到所有的烟花燃尽,手中的烟花棒也早没了火热的温度,胡靖一嗓子打破了某种气氛:“真好看,咱们再放一波吧!啊!”
胡靖脑袋上挨了陆潇结实的一下子,被陆潇拖着离开院子。
谢恒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还握着宣景的手,立即慌里慌张地松开。
他一定是魔怔了!好端端的为何会突然去握将军的手?
“那个……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宣景上前一步:“谢恒。”
谢恒猛地顿住脚步,才意识到将军似乎不经常叫他的名字,每次只要他在,将军的话大多数都是对他说,还会看着他的眼睛,根本无需加前缀。往往只要将军一开口,哪怕还没发出一个音节,谢恒也能从那专注的眼神看出话是对自己所说。
“等我从洛河回来,我有话对你说。”
这一刻谢恒的心跳突然加速,他说不上什么原因,就是觉得将军这莫名郑重的话让他有些脸红心跳。
“好……好。”
谢恒迷迷糊糊地抬脚往外走。
宣景看向宁六:“保护好他。”
宁六抱拳行礼:“是。”
谢恒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一回过神就发现自己已经在谢家院子中,石竹在他面前晃着手。
“公子,回神了!”
谢恒拍开石竹的手,“再近点你都要戳我眼珠子上。”
石竹:“那是公子出神太过,我喊了好几声公子都没反应过来。”
谢恒不大自在地咳了两声,“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这么晚了公子还不打算休息?”
“我很快就去睡,”谢恒又看向宁六,“你也去休息。在自己家不至于有危险。”
“是,公子。”
石竹和宁六都被谢恒赶去休息。
谢恒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
没一会小黑凑过来,脑袋顶了顶谢恒的手臂。
谢恒抬起手,小黑便顺势窝在谢恒怀里。
搂着这么大一只黑天鹅,谢恒原本有的那么一点点寒意也被驱散。一人一鹅就这么坐在院子里,听着远远近近偶尔响起的爆竹声。
大年初一,一大早谢元柔在给谢长青和谢老夫人请安过后便出门去。
今天她要和谢恒给她找来的两人一起去看铺面。
谢元柔打算做刺绣生意。
刺绣是她的专长,十二岁时她刺绣的手艺就已经超过了专业的绣娘,连双面绣都已经掌握得轻车熟驾。她的一幅绣品就是给达官显贵作为贺礼都是送得出手的。
谢元柔打算一开始卖的绣品都自己亲手绣制,东西在精不在多,铺面也就不用找太大的,等以后生意红火起来忙不过来了再考虑招人,自己培训也是可以的。
谢恒没有对谢元柔的小生意给予任何意见,能不能做得起来全看谢元柔自己,他唯一给的帮助就是找两个专业人士帮谢元柔搭起做生意的框架。
谢恒找来的人效率很高,谢元柔也非常配合,到大年初三时,所有准备都已经完毕,谢元柔直接选在这一天开门大吉。
正是走亲访友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富昌街上新开了一家小小的绣品铺子。
谢元柔已经在年前利用空闲时间绣了不少东西,手帕、荷包,甚至在成衣铺买了几件款式简单新衣自己在上面绣了图案。她不指望这些成衣能很快卖出去,主要是给进店的客人们打个样,让客人们知道她可以在衣服上绣制各种图案,给衣服锦上添花,使每一件衣裙都是独一无二的。
谢恒虽然没有插手谢元柔的生意,但是听说了谢元柔的几个想法之后,也得承认这个女人确实是块做生意的料子,或许他可以投资谢元柔的铺子,后期坐拿分红。
开设养殖场后,谢恒的开销骤然加大,而且他提升了训练小动物的方法,又提高了正式“动物员工”的福利待遇,这银两就流水似的花了出去。虽然各个信息交易所的生意一直很好,但谢恒就是觉得赚得还不够。有时候看上的好东西太贵都舍不得买,世上的一大痛苦便是“我的钱包很瘪但我的眼光很高。”
开业第一天谢元柔的生意就还不错,竟然也有不少人在这时候出来逛街。姑娘们对漂亮的绣品总是没有抵抗力,而且谢元柔心思奇巧,绣品的花样大都是自己设计,不仅别出心裁还十分好看,甚至谢元柔还利用绣品做出了不少饰品,包括微刺绣的耳坠和绢花等等。
只第一天,谢元柔的小铺子就已经小有名气,到大年初四,也就是开业第二天,客人已经络绎不绝,当然这也有铺子新开的新鲜感在。
谢元柔忙得脚不沾地而,说话说得喉咙都有些沙哑,腰酸腿痛,但尽管这么累,谢元柔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和愉悦感,比她当初得知自己能嫁给阙献为正妻时还要快乐百倍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