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斌叹息:“那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七妹妹?”
“倒也不必,让她多休息休息也好,现在对于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能跟阙献和离。以阙家的尿性不会轻易放过七妹妹,让他们和离怕是还有些困难,估计他们更加倾向于休弃。”
谢斌满脸愤怒:“欺人太甚!七妹妹又没有过错,他们阙家凭什么休弃七妹妹?”
“阙家父子本来也不是什么好鸟。”谢恒冷哼一声,“要想帮七妹妹争取到和离,就得拿捏到阙家的把柄。阙胜德老奸巨猾,不过阙献的把柄应该不难拿到。”
谢斌转眼:“你的意思是……”
谢恒勾唇一笑:“阙献任鸿胪寺僧录司,掌寺院僧尼帐籍及僧官补授,这是个清闲的差事,也是个有油水可捞的差事,兄长觉得以阙献的性子,他会老老实实尽忠职守?只怕他上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着怎么利用职务之便捞钱。”
“说的是,”谢斌咬牙,“他肯定会收受贿赂中饱私囊!”
谢恒:“我记得兄长的旧日同窗中就有人在鸿胪寺任职,而且官职比阙献要高。其实很多清闲又有油水的官职上那点猫腻大家都知道,只不过只要为官者做得不太过分,一般也没人会去拆穿断他人财路。但既然我们要拿阙献的把柄,这就是个极好的着手点,就是需兄长欠个人情,让旧日同窗多留意阙献,拿到他贪污受贿的罪证,我们便能以此要挟阙献答应和离。”
谢斌有些为难:“这方法虽然确实可行,但如果阙献答应和离,我们真就不追究他贪污受贿的事情了?”
谢恒:“为什么不追究?真不追究也对不起帮兄长查找证据的同窗啊。”
谢斌糊涂了:“可我们不是以此作为条件跟阙献交易?”
谢恒轻轻一笑:“守约是君子所为,自然也只对君子如此,阙献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跟他守什么约?他贪污受贿的证据备好两份,一份给阙献,另一份等我们拿到和离书后就交上去。”
谢斌:……
他现在似乎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理解为什么那么多同僚对自己这个四弟咬牙切齿了。
谢斌办事很有效率,当天就请那位在鸿胪寺任职的同窗吃饭,谈好了事情,就等同窗那边的结果了。
而谢恒则派了好几只雀鸟,甚至让夜鸦都亲自出马,去调查三皇子和太子,以确定谢元柔的话是否属实。
他之前就一直有安排雀鸟监视三皇子和太子,但大概是事情太过重大,两人竟然也都无比谨慎起来,关于这造反的事他的确还没有收到风声。
三日后夜鸦就带来了消息,证明谢元柔所言皆为事实。惠承帝现在已经病到卧床不起,也难怪最近的早朝都见不到陛下人,都是福公公让众位大臣们有事就递折子上去,却也没见陛下及时批改。
就眼下情况来看,谢恒的雀鸟们也发现了不对劲儿,只是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探听。谢恒相信再过个三五天自己也能得到三皇子造反的消息,不过这种事情拼的就是先机,早一时知道就能早一时开始部署,时间越充足越好。谢元柔的及时告知的确会让谢恒有更多的准备时间。
这么大的事谢恒肯定要去告诉将军,也让将军提前做好相应准备。
片刻耽误不得,谢恒在确定消息的当天就悄悄翻墙出去前往将军府。
是的,在宣景的调教下谢恒已经能轻松翻墙了,可喜可贺的进步。
谢恒没带上宁六,让石竹在床上假装自己,宁六在外面守着,以免有人突然要去找他。
夜色太暗,谢恒走得又着急,刚落地还没来得及高兴自己翻墙成功便就崴了脚。
崴的一瞬间谢恒就有种脚腕不属于自己的感觉,不过也就那一下,之后虽然还是疼痛但也不是不能忍着,这黑灯瞎火的周围也没人搭把手,就算有谢恒也不敢大半夜乌漆麻黑的就随便叫人帮自己,就是有点后悔没带着宁六出来。
以往总将人带着就什么事儿都没有,头一回没带着就崴了脚,这是什么运气?
谢恒就这样一瘸一拐地走到将军府后门。
守门的侍卫看到谢恒这模样都惊呆了,一开始大老远瞧见一个坡脚黑影逐渐走近,他们还以为是路过的乞丐叫花子,都掏出银两准备献个爱心了,结果竟然是谢恒。
“谢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谢恒摆摆手:“没事,将军在不在?”
“将军外出了,还没回来。”
谢恒:“这么晚了还外出?”
两个守卫没说话,心道谢公子你不也是这么晚还出来了吗?
“那将军何时回来?”
“这个我们不清楚,陛下有些不好,将军进宫去探望了,一个时辰前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