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景!进来父王书房怎么能连门都不敲!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莫不是觉得自己是从一品的朝职,便可以不将父王……啊!”
宣旭指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宣景一脚从书桌边上踹倒了墙角,椅子都撞倒了两把,起都起不来,只抱着肚子在地上呻吟打滚。
然而看到这样的场景,厉王却只是轻轻抬了抬眉梢,十分淡然地说:“这下可解气了?”
宣景面无表情:“他若是管不好自己,我便帮他。再有下次,我就断了他的手脚,让他老老实实在王府安度余生。”
宣旭一听谢恒这话,再看父王那不紧不慢的态度,最后直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厉王点头,“你教训的对,这些日子你哥越来越不像话,甚至有些走极端,让他老实一段时间也好。今天留在王府用膳?”
宣景:“不必了,李侧妃应该并不想见到我,更何况我还伤了她的宝贝儿子。”
厉王没再说话,从前这个儿子就是再怎么生气,在自己面前也都会称呼李侧妃为母妃,这次是真气狠了。
“那你早些回将军府休息。”
宣景最后看了一眼宣旭,冷着脸转身出去。
他刚刚那一脚可是用上了内力,宣旭至少要在床上躺到年后。
宣景走后李侧妃才匆匆赶过来,她知道宣旭给三皇子出谋划策陷害宣景的事,她也是支持的,儿子又没说谎,宣景就是个灾星,他们不过是让全天下的老百姓都知道而已。只是没想到宣景运气这么好,这流言阴差阳错地传成了谢恒。一听宣景回来,李侧妃首先就担心宣景要对自己儿子不利,只可惜她还是来晚了,到了书房后也只看到王爷命人将脸色惨白昏迷过去的儿子抬回自己院子。
李侧妃一声尖叫,“我的儿!”
厉王头疼似的按了按眉心,“人还活着呢!叫什么!”
李侧妃瞬间泪如雨下:“王爷!是不是宣景!是他把旭儿给打成这样的是不是?那个贱种在哪?我绝对饶不了他!”
厉王顿时面色冷厉:“住口!一口一个贱种,你就是这样叫你的儿子!宣景是我的儿子,你骂他就是在骂我!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疯癫无状,哪里有一点王府侧妃的气度!”
关于李侧妃过于偏袒宣旭苛待宣景的情况,厉王说都已经说累了,也懒得再跟李侧妃掰扯,一甩袖子大步越过李侧妃快步离去。
第二天一早,换了一身崭新朝服的谢恒趾高气昂地去上朝。正三品的朝职,已经具有了早朝参政的资格。
金銮殿上惠承帝还没来,朝臣们已经到了七七八八。
谢恒身边围了不少同级官员,虽然他大都不认识,但这些人却好像跟他很熟一样说着恭喜的话,还给他讲述了一些上早朝的注意事项。
谢恒一直笑意盈盈的,这也是人际关系的一种经营,他现在对朝堂上的形势摸得还不算清楚,听这些人讲讲也好,等日后都熟悉了,他自然也会分清对什么人该是什么态度。
还有几个比谢恒官职高的朝臣也过来说了几句勉励之语,毕竟谢恒还这样年轻就做到了正三品的位置,再加上简在帝心,日后继续升迁的可能性很大,现在打好关系也是应该的。
而真正跟谢恒熟悉的宣景、荣启和阮展鸿却远远地保持距离,给旁人一种并不想与谢恒打交道的感觉。这三人的脾气摆在那,也没人觉得异常。
待惠承帝到来后,早朝正式开始。
惠承帝在朝堂之上再度称赞了谢恒他们办事得力,还特别问谢恒有什么感想。
谢恒:“臣最大的感想便是有些地方官员能力欠缺,不足以胜任他们的职位,朝廷应该加强对地方官员的考核,对于考核不通过的应当予以罚俸至降职的处分。当然,能力不足是过错,但相比较起来也比那些贪官污吏要强。晋州的官员们好歹没有一心搜刮百姓孝敬上头官员,不算最糟糕的。”
这话一出,朝堂上立即响起一片浅浅的抽气声。
好家伙!谢恒还真敢说!
然而谢恒还没说完,他继续道:“据我所知京中有些官员不仅能力不足,还竟做些媚上的糊涂之事。就比如给三皇子殿下引荐道士的大理寺卿祝才良。那道士不过是个妖言惑众之辈,竟然说微臣是什么”灾星”?哪个灾星能把陛下交代的差事办得这样漂亮?连老天都看不过眼下雨以正微臣之名,不然微臣岂不是要冤死了?微臣今日说什么也要参那祝才良一本!”
满朝文武再次直呼好家伙!这谢恒刚刚升任正三品的朝职就当朝参奏自己的同级官员,毫不在乎得罪人啊!而且这祝才良还是谢恒之前在大理寺的直属上级,刚升官就参奏老上级,也不怕被人骂得意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