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材高挑纤细,可却并不显得干瘦,丰腴匀称,皮肤白里透红,透着一种健康红润的美感。
一双眼睛黑亮灵动,好像会说话一般。
同样是纱巾半遮着面孔,可她因为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只让人觉得更加勾人,高挺的鼻梁盯着面纱,挂在耳朵上的金色链条衬得耳朵更加小巧精致,露出来的地方迷人,挡着的地方更迷人。
这个女子明显就是这队舞姬里最核心的那个,她身上戴着的铃铛都是紫金色的,更加华贵。
从这女子出现开始,天统帝的眼中就再看不到旁人,之前只是眯着眼睛,现在眼睛都直接看直了。
陈皇后看到天统帝的反应,心中危机感顿起,想要将天统帝的注意力重新拉回自己身上,抬手用银筷子夹了一颗樱桃做的蜜饯手捧着往天统帝嘴边送,甜腻腻地说:“陛下快尝尝,这是御膳房最新做出来的蜜饯,臣妾吃着口感极好。”
天统帝不理会,陈皇后也不放弃,手上跟着天统帝移动,还若有若无地想要阻挡天统帝的视线。
天统帝烦了,一把推开的陈皇后的手。
圆滚滚的樱桃本来就不容易夹稳,天统帝这一推,樱桃直接掉到衮服上又滚到地上。
陈皇后惊慌地想要替天统帝擦一擦身上沾到的糖渍,被天通体不耐烦地推开,冷声道:“皇后要是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休息吧!不用在这伴驾。”
身体不适?她哪里有身体不适?
直到左右侍女上来搀扶,陈皇后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被陛下强行赶回宫去了。
不是她听不懂天统帝的话外音,而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待遇!
从前不管什么时候,哪怕是在先皇后还在的时候,天统帝都没有这样当众给她难堪过,如今就为了一个低贱的舞姬,他竟然就让自己“身体不适”回宫待着?
那一瞬间陈皇后心头又急又气,更有一种被羞辱的怒意。
但她看了一眼台下同样用痴迷的眼光看着舞姬的儿子,陈皇后忍下心中酸涩愤怒,隐忍着起身福了一礼,转头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开。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们母子在陛下的眼中分量不比从前,已经招了陛下厌恶,万万不可再使小性子,否则不但她有可能彻底失宠,还有可能连累儿子。
只是陈皇后回去一路上仍旧不免心酸。
她依靠的丈夫为了一个舞姬而这般对她,她维护的儿子也看不到她的处境艰难,一心扑在美色之上,让她如何能不寒心?
谢恒余光注意到天统帝和陈皇后那边的情形,传音给宣景。
宣景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丝毫不意外。
他知道,满宫里的女人都算上,唯一真正让父皇动过真心的就只有他的生母,可那又如何?作为唯一让帝王动过真心的女人,下场不还是那般凄惨?夫妻不睦,骨肉分离,阴谋算计,哪一样少了?
陈皇后不过是比先皇后更会利用上天赐予的一副好皮囊而已,哪里就能永远把持得住天统帝的心?
就在陈皇后离席不久,这支舞蹈也结束了。
天统帝刚要抚掌称赞,就有人比他快了一步——宣承那已经拍巴掌叫好起来。
“这舞美人更美。你们都是本王见过的最美的西域美人!”
宣承一边夸奖一边余光偷偷瞄着守在殿门口不远处的高文,瞧见高文脸色似乎有些发冷,笑容更加得意。
哼,今天一大早就莫名其妙跟他发脾气,果然还是这段时间自己对他太好了,正好借着这些西域美人好好气气他,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轻易和自己闹事。回头自己再弄两个西域美人到府上好好伺候着,就让高文在边上看,让他明白清楚,本王贵为王爷,可不是他能拿捏得住的!
一心只想着气高文、看高文吃醋的宣承压根没注意到天统帝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看来你很喜欢这些舞姬啊!”
听得天统帝主动开口,宣承还以为天统帝终于要原谅他了,高高兴兴地回话,“父皇,这些舞姬确实不错,虽然都纱巾遮面,不过这么看也知道一定都容貌绝世,舞姿更是不俗,说来宫中教坊司好像还没有西域舞者,将她们留下来正正好。”
这些舞女进宫,本来就是番邦送给玄天帝国的。
修真界不成文的规矩,帝国皇帝的寿诞,如果不是皇帝邀请,其他国家势力想要有所表示,就只要送礼就好,不必亲自过来,使团的主要任务就是“运送”,都不用派多高的官职压阵,因为使团根本不参加宴会,把礼物送到了,帝国收下,他们就走。
就是这么简单。
天统帝的后宫中有不少美人都是其他国家送来的,燕瘦环肥各有动人之处,琴棋书画具有一技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