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谢恒这样嫌弃,滕烈也不恼,依旧笑着说:“你对那护卫倒是情根深种。”
谢恒冷着脸:“我的护卫怎么了?”
“没怎么,”滕烈笑容狡黠,“只是有一队训练有素的黑甲卫在招呼他。我向来不会小看任何对手和敌人,你这位护卫的身手气势都非比寻常,我特意将我秘密训练多年的黑甲卫调出来一队,如此才不算埋没了你那护卫。死在黑甲卫的手中,那是他的荣幸。”
谢恒咬牙:“疯子!”
这一次滕烈却没再接谢恒的话,抽出腰间长剑直直刺向谢恒。
谢恒一个空翻敏捷地从马车上翻了下去,同时抽中怀中藏着的匕首反手刺向滕烈,虽然没有刺中,但也划伤了滕烈的手臂。
滕烈眼中亮起兴奋的光:“你果然不是章琳,那个草包才没有这样的身手!你到底是谁?”
谢恒没想到这时候竟然翻车了,而且听滕烈话里的意思是早就已经怀疑他了。
“我是谁对你重要吗?反正你也不喜欢章琳,换成我便没有那个让你头疼的女人继续纠缠你,这不是好事?”
滕烈似乎也没料到对方会这么直接地承认,笑着说:“虽然没有那个草包烦我,但你也害我失去了章宗正这个助力,我的损失可比得益大,不过如果弄清楚你的来历,或许我会有很大收获。别废话,想要活命就赶紧交代你到底是何人,从何处来,目的为何?”
谢恒:“我不说你又能如何?别想拿尹护卫威胁我,我是挺喜欢他,不过也没到会为了他将一切和盘托出的地步。天下男人之多,以后我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
滕烈:“但你今天若是不交代,我不会让你有以后!我这人最没有耐心,也不喜欢严刑拷问那一套,你说便说,不说我就只能要你的命。我讨厌任何超出掌控的事,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将其彻底抹杀,如此就不用担心了。”
说着,滕烈已经再度向谢恒出手,这次的每一招都是奔着要谢恒的命去。
谢恒咬紧牙关全力应对,滕烈的身手高出他太多,谢恒实在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身骄肉贵的皇子竟然有这样的爆发力和身手。
谢恒已经有段时间没感受到这种被逼迫、被威胁的感觉了。
眨眼间,谢恒就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云海寺门口前面不远处就是悬崖,下面是几乎直上直下的岩壁,再下面就是白雾弥漫的山谷。
谢恒不知道从这里掉下去会怎样,即便这一切都是机关,可如果在机关内死去也是真的死吧!运气好的话,底下有一条河流能保住他一条小命。但谢恒并不确定这种主角待遇是否能落在自己身上。
滕烈继续逼着谢恒向悬崖边靠近,“你现在还有选择,是说实话,还是去死!”
谢恒:“这有什么好问的?难道我看起来不像个宁折不屈的人吗?”
滕烈笑了,“是吗?那是我眼拙,竟没有看出来。既然这样,那就……”
滕烈话还没说完,谢恒转身就跳了下去,跳前还嚷了一句:“我不会给你机会,这把算我自我了结!”
滕烈:……这人到底什么品种?好生奇特!
谢恒当然不是真要自尽,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还有宣景,做什么事儿都不能太虎太无所顾忌,得多想想他家宣景,想想要是自己跟宣景换过来,自己得多生气,因此从跟滕烈对上开始他一直再想办法该怎么安全脱身。
之前跟滕烈交手的时候注意过地面上的土石情况,且因为考古人的习惯和出于对地理的爱好,每新到一个地方谢恒就首先想研究研究这里的地质结构。地表不算坚硬,短刀能较为轻易地插进岩石之中,且因为结构紧密,插进去后不容易拔出来。
谢恒主动跳就是为了保证自身和崖壁之间的距离足够近,刀能插进去,握紧了刀柄就能停止下落。要是让滕烈打落山崖,那估计就得成小抛物线形式,不来个十八米大刀那是够不到悬崖的。
谢恒跳下悬崖,正要抽刀,结果就那么好巧不巧砸在了天师身上,将好不容易快要爬上去的天师一波带走。
走到悬崖边想要查看情况的滕烈歪头,是他幻听了吗?他好像听到了两声“啊”。
谢恒和天师也没掉多久,虽然是到了白雾以下,但幸好一处崖壁上长出来一棵茂密的老树,稳稳拖住了两人。
不过就算这样,谢恒也还是摔得七荤八素,身上有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是被岩壁上凸起的岩石刮的,有些则是被树枝刮的。
坐起身,谢恒第一时间横起手中紧握的刀,连自己砸到的人的长相都还没看清就先抵住了对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