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赵庆阳亦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剑法似乎略有进益,所以他虽然嘴上不情愿,可是行动却是老实的。
这厢,徐瑾瑜看着赵庆阳忙碌的身影,满意的走向院门,刚一打开门,没想到又是一位熟人:
“族长,您怎么来了?进来喝口水吧。”
族长没想到是徐瑾瑜来开门,那原本的话就噎在了口中,粗声粗气道:
“你奶和你娘呢?”
徐瑾瑜听了这话,微一挑眉,要知道,当世是男子为尊,自爹离家后,凡族中有事都是奶或娘陪着自己去旁听。
之后,等他十岁以后,是只有他能进徐家族长与男子们会谈的厅堂。
“奶去后院摘菜了,娘在绣花,您先在院中稍坐片刻,我去叫。”
徐瑾瑜不动声色的将族长引了进来,族长似是心里憋了一口气,只胡乱摆了摆手。
不多时,徐老婆子和徐母一同来到院里,族长面前的水丝毫微动,一看到徐家婆媳二人,族长面色一沉,狠狠一拍案几:
“志平家的,志平走后,你含辛茹苦养大远山,功劳不小,可你明知志平家三代单传,怎就做了这糊涂事儿?!”
徐老婆子被族长一通呵斥后,先是一懵,随后听明白意思后,脸上扯出一个笑,自己走上去坐了下来,随后又看徐母和徐瑾瑜:
“都坐,有什么话,坐着说。”
徐瑾瑜绷着脸,坐了下来,他大概明白族长来此所为何事了。
徐老婆子那副轻描淡写的模样,看在族长眼里格外可恨:
“坐什么坐?!一个不是我徐家血脉的孩子,被你们养了整整十二年!你看看你们做的什么蠢事儿?!”
“族长……”
徐瑾瑜正要说话,徐老婆子却抬了抬竹枝打断:
“瑾瑜,这事儿得奶来说。族长,我先问问,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说大郎……徐……”
族长纠结的差点咬了舌头:
“瑾瑜这小子怎么打小就生的这么好,还说我们徐家怎么就歹竹出了好笋……”
“那什么,歹竹的意思,就是不好的竹子,就像这样……”
赵庆阳拿起一根歪瓜裂枣的竹子比比划划。
“有你什么事儿?!个秃眉毛的小子!”
族长看也没看的喷了回去,赵庆阳想气,但是又觉得徐家似乎有大瓜要爆,好奇心让他憋了一口气,只嘴里嘟囔:
“没文化还不然让人说了……”
族长耳尖,顿时一噎,徐瑾瑜抿嘴憋笑,但随后又觉得有些不合时宜,只清了清嗓子:
“水凉了,我给族长换碗水。”
“那什么,我好像有点中了暑气,去喝口水!”
赵庆阳也捂着额头追着徐瑾瑜的身影朝厨房去了。
而他身后谈话还在继续,只听徐老婆子冷哼一声:
“做事儿都不敢光明磊落,遮遮掩掩,想来也不过是个藏头露尾之辈!”
“……志平家的,你也别跟我咬文嚼字,我只明说了,你啊,还是趁早把瑾瑜送走吧!
等远山回来了,和秀娘再生一个也好,总不能断了远山一房的血脉不是?”
族长今日出战不利,先遇徐瑾瑜憋了口气,后面又被赵庆阳打岔,又憋了口气,这会儿不得不缓和了声势,苦口婆心起来。
“远山离家三年,杳无音讯,族长让我这个时候送瑾瑜走才是想断了我们这房的血脉!”
“瑾瑜和我徐家并无亲缘,又体弱多病,他现在不走,他日能不能长成还是两说。
你婆媳二人这三年呕心沥血,才为他吊住命,可那耗费的银钱,都足够养几个孩子了?”
“那也是我和芸芸赚来的,怎么花是我们的事儿!”
徐老婆子说到这里,徐母也点头:
“就是,不关别人的事儿!我就乐意养着大郎!”
“叫什么大郎,他又不是我徐家的孩子!要是不愿让志平和远山没个血脉,我看二牛家的三小子就不错!”
徐老婆子听到这里都给气笑了:
“徐二牛家一窝懒汉,占的最肥的田,地里草都似人高,族长你是让我们娘俩养他家三子,还是养他们一家子?!”
徐母听了这话,也是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就是就是,他家三儿子四岁了就拖着口水看隔壁春花洗澡,长的不如我家大郎俊秀就不说了,还忒恶心人了!”
族长:“……”
“可那好歹是我徐家血脉,你们现在养个无亲无故的孩子又算怎么回事儿?!就瑾瑜那病歪歪的身子,他要是在你们前头闭眼,志平在地底下都闭不上眼啊!”
“……闭不上眼啊!”
赵庆阳揉了揉耳朵,几步路的功夫,三个人就吵成了一锅粥,但是里头的信息两也着实有些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