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事可能涉及平阴侯,思武兄若是觉得为难,我……”
“难道瑾瑜要找庆阳?你知道的,我在刑狱司,做事儿最方便不过了。”
魏思武挑了挑眉,喝了一口汤,这才慢悠悠道:
“平阴侯我知道,他们一家子男女老少,具是些蝇营狗苟,寡廉鲜耻之辈,我大小也是个皇族之后,我能怕他们?”
魏思武说着,面上露出了一丝厌恶:
“瑾瑜只怕不知,那平阳侯夫人当日入宫赴宴之时,与那鸿胪寺卿夫人对我长姐评头论足,讥讽我长姐不能生育,还欲献家中嫡女为妾云云。
而那鸿胪寺卿夫人,正正好是平阴侯府嫡支三房的嫡女!鸿胪寺卿畏妻族势大,为其遮遮掩掩,我正愁没有机会收拾她!”
徐瑾瑜有些讶然,倒是没有想到平阴侯府对于子女的教养竟是如此!
那可是鸿胪寺卿的嫡女,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这样要送去做妾?
魏思武看徐瑾瑜惊讶,撇了撇嘴,讥讽道:
“这才哪到哪儿,听说这段时间,平阳侯夫人又入了家庙清修,那鸿胪寺卿夫人还准备把自己的嫡女献给平阳侯为妾。”
当初她在宫宴之上,大庭广众之下,欲将嫡女说给韩望安,虽未正式相看,可如今又转而要让嫡女做其父之妾,岂不是名义上的父夺子妾,简直无视人伦!”
魏思武这么一说,徐瑾瑜才知道京中最近竟然有了这么一出大戏。
那平阳侯府人汲汲营营,想着仗着自家权势,意图娶人家四品大员之嫡女为妾,而今却要被偷家。
简直可笑至极。
不过,平阳侯向来清醒自持,应当不会同意。
果不其然,魏思武继续道:
“不过,被平阳侯在舅舅那里参了这本,这才老实了。”
徐瑾瑜没想到一来就吃到了平阳侯府这么大的一个瓜,但能让堂堂鸿胪寺卿也不敢反抗,看来这平阴侯府果然如柳县令所说的盘根错节,树大根深啊。
“好了,平阴侯府的腌臜事儿,那若是说十天十夜只怕也是说不完的。瑾瑜不妨说说,你的盘算吧!”
魏思武对于徐瑾瑜很是信任,直接准备接任务了。
而徐瑾瑜也没有和魏思武客气:
“有两件事儿,没有思武兄还真的办不了,这第一件事,就是请思武兄探查一下当初京城花月楼解散后,楼中之人的去向,生死,若是死亡,不知案宗可能查看?”
“不过是一个小小花楼中人的去向,好说好说,不出三日,便能将结果给瑾瑜!那这第二件事儿,又是什么?”
“这二嘛,就是想请思武兄保一个人,顺便从明日开始查一查平阴侯府的男女姻亲关系。
有结果最好,没有结果,也需要让平阴侯府听到这个消息。”
魏思武一听这话,就精神了:
“瑾瑜这是要给平阴侯府下套?保的那个人是谁?”
徐瑾瑜只是笑笑,口中吐出两个字:
“杜江。”
堂堂侯府庶孙,却双手沾满无辜者的鲜血,他是天生残暴吗?
倘若天生残暴,侯府岂敢将人放出来?
杜江,是平阴侯府的一把剑,一把满身污秽,却随时可能被割舍的剑!
徐瑾瑜这话一出,魏思武思索了许久,这才试探道:
“瑾瑜是怕平阴侯府灭了杜江的口?可,平阴侯势大,柳洪畏惧也情有可原。”
“所以我让柳县令关了杜江一日,再把他全须全尾的放回去呀。”
徐瑾瑜笑着说着,可是眸中却不见一丝笑意。
魏思武想不通这里面有什么关联,但他只要依着瑾瑜的意思去做,也就是了。
随后,二人开始认真享受其这顿丰吃肉来扣抠裙舞贰四酒零巴依久贰盛的早膳,徐瑾瑜对其中一道菌汤白菜颇为喜爱,连连光顾。
魏思武不由摇了摇头:
“这甜津津的菜叶子有什么好吃的,也就长姐那样的女娘喜欢了,瑾瑜你怎么也喜欢?”
徐瑾瑜动作一顿,莞尔道:
“菌汤香醇可口,回味无穷,白菜清甜多汁,入口脆爽,贵府的厨子手艺颇佳,我如何不喜欢?
再说,我观思武兄方才练剑之时,口唇发红发干,或是阴虚火旺,这菌汤白菜又养身之效,思武兄不妨多用一些。”
魏思武人都傻了,听完了徐瑾瑜的话,嚅了嚅唇,试探道:
“那什么,瑾瑜,你这是要转行当大夫了吗?你这说的和昨日为我请平安脉的太医一个样啊!不过我是真的不喜欢吃这些菜叶子!”
徐瑾瑜笑着摇了摇头:
“只是偶尔看看罢了,不过思武兄为了身体康泰计,还是要听太医的话。”
徐瑾瑜说完,动手给魏思武盛了一碗菌汤白菜,汤少白菜多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