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嘉月穿过玫瑰花缓缓走到滕白面前,滕白坐着比她矮一点,她垂眸看向石桌上的那本书,笑着问道:“阿白,你在干什么?”
一页都没有看进去的滕白身体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慌张,被一直看着他的沐嘉月发现了。
沐嘉月微微挑眉,看来滕白好像也不是单纯把她当成朋友。
她要再试探试探。
“阿白,你找我有事吗?”
滕白见沐嘉月没有再纠结刚刚的问题,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听见这个问题又紧张地屏住了呼吸,顿了顿道:“我只是觉得清晨的玫瑰花很漂亮,想让你也能看见。”
沐嘉月刚刚穿过玫瑰花园的时候就发现了清晨的玫瑰花瓣上还有晶莹剔透的露水,确实很漂亮。
但当她抬头看见亭子下如画般的滕白,又觉得这么多玫瑰花都没有那个人好看。
她看着那双还没有戴上美瞳的异瞳,一蓝一灰,专注着看向她时,就好像她是他的全世界,而且每次看都有不一样的惊艳感。
真的很漂亮。
于是她看着滕白的眼睛说道:“确实很漂亮。”
滕白正好抬眼看见沐嘉月的眼神,才发现对方是说他的眼睛很漂亮,他耳尖渐渐染上了红晕,低头嗯了一声。
沐嘉月没有错过这一幕,随即微微俯下身,靠得很近,轻声道:“阿白觉得我今天漂亮吗?”
第62章
“漂亮。”
沐嘉月眉头微挑, 发出轻笑,疑惑道:“那你为什么不看我?”
滕白听出沐嘉月口中的揶揄,将心底的欲望压下, 抬头道:“沐沐就别打趣我了。”
沐嘉月顺势坐在石桌的另一边, 纤细手指撑着下巴, 轻易地将桌子上唯一的一本书拿到面前, 低头念着:“爱情——”
她挑了挑眉,关上书页, 看了眼封面,眼里闪过促狭的笑意, 把这本爱情之书还给滕白:“阿白看出什么东西了吗?”
早就将这本书看完甚至还做了笔记的滕白见沐嘉月没有发现里面的字迹,心里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不是很能看明白。”
沐嘉月依然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纤细又柔软, 就这么搭在书上,滕白低着头眼神痴迷且疯狂,桌下的手蠢蠢欲动。
沐嘉月忽然想起一件事,猝不及防地收回手, 眼神落在滕白的身上, 认真地问道:“阿白相信人有前世吗?”
滕白眼神晦暗不明,抬起头却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嘴角微勾, 回道:“沐沐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沐嘉月看着那一双异瞳,试探问道:“我好像还不知道你和卢煜祺是什么关系?你们是父母一辈认识吗?”
滕白原本想像卢煜祺一样随便说个关系糊弄过去, 但看着沐嘉月那双眼睛, 他说不出来,略微狼狈地低头不说话。
沐嘉月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又换了个话题:“我昨天做梦了,梦到我被烧死了。”
“您想起来了!”滕白的反应很大,猛地站了起来,那双眼睛盛满了悲伤和惊喜,就这么看着沐嘉月。
沐嘉月坐的端庄,指尖轻轻搭在石桌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红唇微启,眼神凌厉:“阿白,我说的是我做梦了。”
她歪了歪头道:“但你说的我想起来了是想起什么了?”
滕白脸色一僵,一股凉意从脚底窜起,瞬间席卷了心脏,滕白甚至能听见心脏碎掉的声音,他艰难地张了张嘴,在沐嘉月的目光下,他说不了谎。
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
“我……”
沐嘉月原本没有从这方面想,但她忽然回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莫名其妙就对滕白有好感,而且滕白对别人都很冷淡,唯独对她很温柔,甚至只见过一面。
越来越多的疑点在她脑海里盘旋,导致她刚刚直接问出来了。
而她好像赌对了。
沐嘉月站起身走到滕白面前,皱眉对要仰着头看滕白很不满,淡淡开口:“跪下。”
已经把听命于沐嘉月这件事刻进骨子里的滕白二话不说就要跪下,沐嘉月挑了挑眉用鞋尖抵住他的膝盖,导致滕白只能单膝跪地。
沐嘉月收回脚蹲在他面前,纤细手指挑起那张出色的脸,轻声问道:“所以你到底是谁?”
滕白感受到下巴处柔软细腻的指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嗓音略微沙哑,回道:“我是您最忠诚的仆人。”
“仆人?”
沐嘉月心里已经有了结果,但情感上她还是没有办法把眼前的人和梦境里狼狈的侍卫看成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