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听还在招待所?”
“是,这不是还得等着我们审问么。”黎禾笑了笑:“就是有些不老实,这两天见天的跑出去瞎逛,百货大楼和国营饭店都要让他摸熟了。”
郑公安也笑了,笑过之后又抬头看了眼头医院楼上的方向,想到还在上面接受治疗的俩特务,觉得真是便宜他们了。跟在他身后的小公安嘟哝了一句:“但凡那俩丫头下手没那么狠,这会儿都不用浪费资源来给俩特务治伤。”
倒不是他们心疼特务,而是那俩男特务伤的太重,怎么说也得吊着一条命让他们把事儿审出来再说。
郑公安想到那俩男特务的惨状也不由也‘嘶’了一声,然后拍了说话的小公安一下:“瞎说什么呢,他她们要是不狠一点,你觉得我们还能见着活着的那颜那玥,能逮到这几个特务吗?”
这会儿被讨论的那颜那玥也正在床上说着话,因为门口还守着两个公安,姐妹俩说话也不敢大声。更别说那颜现在疼的厉害,之前又回了那么久的话,现在靠在枕头上眉头皱的就没放下来过。
那玥瞥了眼病房门口和窗户外,小声说:“姐,四个人盯着我们呢,这可真看得起我们。”
那颜忍不住笑了,扯到伤口又疼的倒抽一口凉气,然后才说:“那还能怎么样呢,你都挡着那么多人的面撂倒了一个壮汉,人家也怕制不住你啊。”
那玥撇撇嘴:“早知道他们是特务,我就该再打重一些打狠一些。”
说着她有些悲痛欲绝:“就这样的特务,我当时就该把他打死啊。”
她这话声音有点大,门口站着的两个公安都听到了,想到那被踢废了的男特务,两个人都不禁夹了夹腿。
对特务重拳出击是好事儿,重拳没错,出击也没错,就是重拳出击那地儿对男同志来说真的有些不友好,哪怕对方是特务,他们在看到之后都有些毛骨悚然。
疼啊!
“打死了还让公安同志怎么查案。”那颜说完努努嘴:“给我倒杯水。”
那玥‘哦’了一声,从暖瓶里给那颜倒了一杯热水,又兑了点凉的让水处于微微有点烫但是又能喝的状态才端起来给那颜喝。那颜手没劲,就着那玥的手喝了两口又被那玥扶着去上了个厕所。
她这也算是特殊待遇,住了一间带厕所的单人间,这放在现在是真的了不起的待遇了。
那颜在厕所里磨蹭了一会儿,进了空间自己摸出来一杯水喝了,喝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连伤口都没有那么疼了。但她不敢太放肆,毕竟还在公安和医生的眼皮子底下,她也不敢让自己的伤好的太快,免得露馅儿。
她叹了口气。
只能自己扛着了。
从厕所出来之后,那玥又把人扶上床,让她躺着继续说话。主要是那玥说那颜听,说的也是这两天她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听到那玥说她们和聂听被留了下来,但公安这边已经跟延边那边她们要下乡的公社通过电话,告诉那边她们是协助办案而不是逃避下乡之后松了一口气。虽然现在还没有到大规模上山下乡的时候,但如果已经报名字报上去了没在规定时内到的话后果也是很严重的,会按照逃兵处理。
不过……
“聂听是谁?”
那玥:“……。”
那玥磕巴了:“你,你不认识?他当时帮咱们打特务来着,我当时跑过来看你和他站一起,后来他还扶了你两回,我还以为你俩是认识的呢。”
毕竟她姐是个社牛啊,以前也不是没出现过火车上就能交上朋友的事儿,更别说还有杜秋红这个前车之鉴呢。
想起杜秋红,那玥不再管聂听了,而是压低了声音问道:“姐,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杜秋红不对劲啊?”
要不然她姐怎么可能会对杜秋红那么热情,她姐虽然是社牛,但是也没有出现过跟人那么热络的情况啊。
那颜轻轻点头:“她面相不对,说是带孩子去探亲的,但是她却是丧夫无子的面相。而且她手上沾了血,死在她手里的人应该是不少。可惜的就是当时那小孩儿没抬头我看不到,要不然怎么着也不能挨这一刀。”
说到这里她还有些咬牙切齿:“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学那刀子捅人,我当时要不是反应快,真是都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那玥赞同的点点头,然后笑嘻嘻的提醒:“姐,你反应快也没有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你睡了两天呢。”
说着她还伸出手指比了个‘二’。
那颜:“……。”
她不想说话,但那玥坐了一会儿,突然跳起来:“姐……。”
那颜被她一嗓子嚎的一哆嗦,门口两个公安也下意识的看了过来,听着这声音还真以为那颜出什么事儿了。哪怕扭头看那颜还好好的,其中一个也问道:“那同志,是怎么了?有什么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