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忙不迭接过话道:“对对对对,他还答应帮我做一件蛇鳞软甲呢。”
他在斩杀王蛇一役中也做出了不小的贡献,划分战利品时也得到了一块不小的蛇皮,长安一心想要给道生做个护身软甲,便将其全部托付给了温池星处理,多出来的部分权当是报酬了。
虽然给道生以外的人做跟班有些令人不爽,不过这样一来,他也可以学着亲自动手帮道生做法衣护甲,从头到脚一件也不假手于人……
听他们说起温池星的大名,元华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温池星的脾气原本就是出了名的好,又是自家嫡亲的大师兄,商量起来成算也更高些。
为了更有信服力,应道生特意将一双兽耳作为信物由他一并带走,接下来的事情便只剩下静候佳音了。
当夜便宜徒弟们如约来接受考教的时候,应道生便找时机将可能离开的消息告知了吴楚先。
不出所料,这位极力讨好小师父的弟子反应很是强烈。
“弟子修行之路才刚刚开端,就要被师父抛弃了吗?”趁着众人都在忙于练习最新的术法,他形象全无的攥紧了应道生的衣袖,故作哀戚的想要令其回心转意。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应道生的决定,所以被提拔为正式意义上的“大师兄”,接手了师弟们的教习任务之后,吴楚先便一改哀色端正了姿态。
再收到师父给的功法灵药之后,他脸上已经有了喜色。
最后应道生答应每隔一段时间回来一次,指教他们的修习之后,吴楚先当即笑着祝师父步步高升,还捎带手把这些拖油瓶们赶回去自己练习了。
进退得宜、行事有度,连长安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个程度。
只是元华找机会面见温池星,那呆子还需要思索一阵再向程风鸢禀报,一番操作下来还是需要一些时日。
而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来自无迹峰风的召见先一步传到灵兽园中——借着给寒令养护鳞甲的名义。
第八十一章
梁栖的居所冷冷清清一如往常,然而比起应道生兴师问罪一般的冷肃神情,殿上的温度显然要和煦的多。
“你若是不愿前来大可直说,没必要在老身面前摆脸色。”
两人活蹦乱跳的回来这件事梁栖不必亲眼确认也能知晓,今日约见除了象征性的问问是否别有收获之外,其实还真就是为了给寒令养护鳞甲。
哪知从进门开始,他这师侄便板着一副冷脸,活生生好似谁亏了他灵石一般。
应道生等的就是他开口质问的时候:“我们见到纪师叔了。”
只简单一句话,梁栖便弹起身子飞快蹿到他身边,拧紧了眉头追问:“什么时候?在哪儿?为什么没把她带回来?”
先抛出引子的人反而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故作疲惫之色道:“这几日奔波连餐食都未曾好好用过,口干舌燥的实是不欲多言……”
梁栖随手一摆,主位上的清茶果点便落在了应道生手边:“且吃且说!”
恭敬不如从命,应道生一边喂着忙于刷洗的长安一边慢悠悠开口道:“长安跟随宗主潜入随身秘境中查探,其中囚禁有灵兽修士若干,最深处的小屋内便是纪师叔栖身之所……”
梁栖眼含期待的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应道生偏偏话锋一转:“纪师叔究竟为何殒身,师叔似乎从未与我详细说过。”
“都是些陈年旧事,与当下没有半点关联。”梁栖表现的十分自然,仿佛纪渔溪当真只是不幸夭亡的万千修士之一。
这样说来,那就是有意隐瞒了。
作为他最大的倚仗和底牌,梁栖的有意隐瞒让应道生重新审视起这段过于顺遂的同盟关系,但他并不打算就此不明不白的结束:
“或许师叔是年岁大了记性不佳,不放让师侄来提醒您一下。”他暗暗的嘲讽着梁栖的为老不尊:“纪师叔当年似乎殒身于一件轰动仙门的大事中,而她最为卓绝的天赋恰巧和我一样——天生道心。”
梁栖的神情由不耐烦逐渐转变为不可置信,他失态的抓住应道生,嘴唇翕动了半晌才发出了声音:“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那些老东西要么熬不过大寿、要么死于魔劫,道天宗里几乎已经翻新过一轮,应当没有人知道这些旧事才对……
在梁栖有意隐瞒的事情上,冼芸象便是应道生另一番信息来源,是以他并不打算和盘托出。
“雁过留影,只要有心查探自然能寻到蛛丝马迹,况且宗主的确有自言自语的习惯。”他干脆将所有事都栽在丘辰子头上:“所以师叔还是不肯据实以告?”
“还是说……您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阻止宗主,只是想用搪塞的说辞拖着我,以免阻碍纪师叔的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