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放在扶手上的手快速收紧，他呆愣片刻，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简短的神话故事。
“神？”凌月看着梦尊，懵逼道。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而他凌月就是神本神？
“是，”梦尊接着道，“天地混沌之时你就存在，是唯一，也是最久远的神。”
梦尊把神的特质都告诉凌月，包括他需要轮回，每轮回一次，神力会衰退，等到轮回十次，就会变得和普通人无异。
虽说这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特点，但作为神，他们这些人不能理解也在情理之中。
梦尊概括能力很强，从上古大战讲到三界大战只用了简短数句话便将形式概括的清晰明了，凌月是听懂了，又觉得自己没听懂。
他以前，这么牛逼吗？
做了这么多事？
还创建了猎魔门？
这个猎魔门，好像是专门为了对付魔界而存在，凌月偷偷看了魔尊一眼，总算知道了对方恨他的理由。
原来他们两个是死对头。
或许是为了照顾魔尊的情绪，梦尊话里话外并没有提起凌月和魔尊很早之前就认识。
梦尊心里清楚，有些话说出来，魔尊非找他拼命。
“后来，我记得是大人轮回第九世，神界突然联合猎魔门对魔界发起攻击，当时魔尊……并不在魔界，所以魔界伤亡惨重，给了神界可乘之机，”梦尊没看魔尊，“就在神界追杀魔尊之时，大人突然出现将我们全部封印在了寻荒之地。”
凌月低着头，沉默了很久。
猎魔门联合神界攻击了魔界。
他把这些人都封印了。
就这样……吗？
凌月心里涌起一股内疚，没有理由，也没有原因，就将他们封印在此五百年？
难怪，魔尊怨他，恨他。
都在情理之中。
而自己……还靠着魔尊的魔气续命。
对方的怨恨，是毫无理由的溃败，是被封印五百年的心酸，自己就算死了，也是活该。
“那我现在……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魔尊突然开口，“寻荒之地将破，你的一部分神魂就是寻荒之地的封印，若不是你什么都不记得，本尊总归想问问你，为什么不惜散去自己的神魂也要将我们封印在此？”
很平淡的语气，凌月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抱歉，” 他说，“我真的不知道，我想不起来，很抱歉。”
魔尊偏开了头。
他知道问不出什么结果，可他就是想问问。
“现在不要再纠结以前的往事了，”山鬼道，“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打破封印的方法，先将一部分神魂寻回。”
“既然如此，”梦尊道，“可知晓梦魔的踪迹？”
“从上次制造幻境过后，他就离开了寻荒，”魔尊靠在椅背上，“本尊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记，只要他在寻荒出现，本尊就能感应道。”
很简短，却很复杂。
凌月跟着魔尊回去的时候，想说话，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感觉说什么他都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
二人沉默了一路。
凌月再不能在魔尊面前提要求。
他甚至真的想给魔尊嗑一个。
原以为魔尊又会和前段日子一样，生气不理自己，没想到当天夜里，凌月又感觉到魔气在顺着自己的手臂往上攀爬。
梦尊说的话一遍又一遍在他脑子里回荡，他心里太清楚，魔尊没必要为他做这么多。
一时间，思绪万千。
心跳得杂乱无章，像是被刻意拨乱的琴音，份外难听，且刺耳。
魔尊没有急着离开，凌月知道对方在盯着自己。
片刻后，对方的气息正在靠近。
他不知道魔尊想做什么，凌月没睁开眼睛。
如同很多天之前的那个吻一样令人难以琢磨。
当魔尊的嘴唇在他的嘴唇上压实了，凌月才有了一丝真实感。
“哎？”
“你醒着？”魔尊眼里一慌，下意识伸出手掌，盖在了凌月眼睛上方。
“没……没醒。”
他眼睛至始至终没睁开，只能感受到魔尊的气息和体温。
恨他吗？
这个吻和上次一样，这也是个不会被承认的吻。
等魔尊离开后，凌月才慢慢睁开眼睛，他盯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些什么。
而魔尊，在凌月出声之后竟然紧张的出了一身汗，心跳加速，眼里也尽是慌乱。
回到自己房间，心情还久久没能平静下来。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就是这个地方，在他意识清醒的时候，在他没觉得自己被蛊惑的时候，吻在了凌月唇上。
那里好像还残留着凌月的体温。
魔尊垂落在身侧的手蜷缩了一下，刚才那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留恋。